拉比城搬来了一位贵族。
城里最近流传着这样的消息。这是因为城外的湖边庄园被买了下来。庄园的曾经主人是一名当地有名的贵族。因为要去异地担任市长,需要举家迁徙,他忍痛出售了这栋庄园。这栋庄园在当地也十分有名,是拉比城标志性的象征之一。庄园占地面积庞大,里面还有着一栋靠近湖边的、如同建在湖上的华丽城堡,以及一个如同花园的玫瑰迷宫。
城里的名流们都对庄园的新主人感到好奇。他们本想端着架子,等待着庄园的新主人的拜访。可庄园的新主人实在是太低调了。他们几乎不与外界来往,原本城堡里的留下来的仆人也被遣散了一半。于是,这群名流贵族们找了个名头举办宴会,向湖边庄园递出了邀请函。
“想去吗?”乌利将邀请函放在桌上,转头问艾尔。
如果不去,势必会得罪这群名流。可乌利又不是人类,他不会长久地待在陆地上。他不在乎这个。可乌利知道,艾尔对人类总是很感兴趣。对于能够讨艾尔欢心的行为,他都不会放过,比如说带着艾尔来到他向往已久的陆地旅游。
艾尔点了点头。
事情定下来后,服装等等的杂事就由乌利尽数Cao办。艾尔只需要继续在庄园里玩耍就够了。哦,还有陪伴他和乌利的儿子,克劳德。克劳德继承了乌利的血统,是一个章鱼人。当然,有了来自艾尔的基因,他长得十分可爱,这也是艾尔默许克劳德跟在自己身后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则是因为他很聪明,也很乖,不需要艾尔Cao心。
两个人在玫瑰迷宫里慢悠悠地散步。迷宫并不难,但是设计得非常漂亮,就像一个花园。艾尔很快就喜欢上了这座迷宫,时不时要来逛一逛。而克劳德因为喜欢粘着艾尔,总是跟在他身边。因此,他也对这座迷宫熟悉起来。
其实,从沉船到庄园,只不过是换了个更大的囚笼。
但艾尔还是很喜欢这里。他常常会让仆人和他讲讲外面的事情,听得津津有味。
时间过得很快,在艾尔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宴会的时间就到了。
他换上乌利准备的衣服,跟着乌利上了马车,手里还牵着克劳德。从未坐过马车的艾尔,觉得很新奇,左看右看。在海里,他们并没有代步工具,通常情况下都是自己游。
下了马车,三人走进了面前的豪宅。
当有陌生的新鲜面孔出现时,许多人都看了过来。当他们看见艾尔的时候,整场宴会都安静了一秒。
艾尔就只是,太过美丽。当人们看见他时,甚至放下身为贵族的矜持,纷纷涌上来搭话。乌利沉着脸,将艾尔护在身后,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他谎称自己和艾尔是从异国来的贵族,是一对兄弟,而克劳德则是他们收养的孩子。他们展现出来的财富与外貌让人让人们坚信他们是贵族。
在宴会的全部时间里,乌利都紧紧看守着艾尔,就像恶龙看守着他的宝藏。来搭讪的人全都被他赶走了。而当乐队开始奏鸣时,人们纷纷牵起同伴,走入舞池,在舞池中跳起时下流行的华尔兹。乌利也带着艾尔去踏入舞池。他们两个都不会人类的舞蹈,只能偷偷学习着旁边人的动作,倒也像模像样,除了艾尔踩了许多次乌利的脚。
不过,当在交换舞伴的环节时,乌利固执地拒绝了所有交换的请求。
从头到尾,艾尔只能和他跳舞。
从他们俩携手进入舞池时,周围人就开始窃窃私语了,时不时还有暧昧的眼神落在两人身上,想必是对两人的关系产生了怀疑。这就是乌利要的效果。
在这一场宴会过后,湖边庄园的新主人彻底出名了。上流社会的人们纷纷讨论着这一对关系古怪的兄弟,当然,大多数时候是在谈论艾尔。他们称赞着艾尔的美貌,赞美着他乌黑的头发、雪白的肌肤、湛蓝的眼睛……在他们的描述中,艾尔似乎成为了魅魔的化身。而伴随着对艾尔美貌赞扬的则是下流的谣言。在传言中,艾尔有着许多不同的形象,时而是被兄长逼迫的小可怜,时而是主动爬上兄长床的婊子。不是没有人试图对艾尔发出邀约,可全部都被乌利拦下了。
不过,这一切,艾尔都不知道。
他在庄园里过得很快乐。当他想念海水时,可以直接跳进湖中尽情游泳。顺带一提,在乌利的帮助下,艾尔已经能在人和人鱼之间任意转换了。艾尔很快就喜欢上了贵族的娱乐方式。在乌利的陪伴下,他会去城里逛街、看歌曲,还会去附近的森林里骑马打猎。
在艾尔不得不认命的情况下,两人的关系逐渐有了好转。这表现在,艾尔有时候会主动和乌利说话,就像是“我想去城里了”“我要去打猎”之类的命令。而乌利在满足艾尔的要求后,也会自觉、主动地索取报酬。
至于克劳德,除了教给他知识和保证他活着,乌利并不在意他。他就像是一个证明乌利占有艾尔的象征。乌利并不关心这个象征如何,他只需要他存在就好。章鱼人大多缺乏亲情,崇尚个体,这是种族特性。乌利和他的父母也没有多少感情。他现在甚至都想不起父母的样子了。相比章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