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轿子听到王府大门,王府里没有一丝结婚的喜庆气息,没有张灯结彩,管家将王府暗红色人大门开了一道仅容几人通过的狭小缝隙。低首对江映萱说道:请王妃入府。
江映萱心中气恼,煜王府摆出不欢迎她的架势,她不甘受此屈辱,心一横,大声嚷道:我是王爷明媒正娶的王妃,按理说王爷应出府,打开大门迎接,不是这样开一道缝,太不知礼数了吧。
王爷说道,小姐您若不想进来,可以径直回江府。恕不远送。管家撸起袖子,不甘服输道。
江映萱略一思忖,她刚嫁入王府没必要弄得鸡飞狗跳,人人怨恨厌恶她。她接着陪上了笑脸,换了一副腔调:刚才是我失言,还请王爷见谅,王爷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走吧。
她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随从仆妇进府。她是煜王府的女主人,这些不听话的下人,她迟早会收拾,帐她慢慢算,她会在煜王府一手遮天,呼风唤雨。
那王妃请。管家早听王府下人说了,江思薇人间蒸发,二小姐是替嫁,若二小姐进府,不必给好脸色,当她难以在煜王府立足。
傍晚,整个王府静悄悄的,月色掩映间,星子稀少,只有少数亭台楼阁亮着微弱的烛火,死一般静寂。没有江映萱想象的吹锣打鼓,觥筹交错。
府内一自称为林宸nai娘的婆子,引着她往王府深深的庭院走去,在婆子身后还跟着一名叫苓露的姑娘。
王妃,此处是王府的书房。书房旁是清荷居,为王爷亲自替王妃安置的住处。婆子替江映萱介绍着。
她是王府正妃,可婆子并未停驻脚步,将她带入清荷居内。
那我住何处?江映萱疑惑问道。
王妃莫急,请随我来。婆子心平气和道,在前方为她引路。
随着眼前的王府景色越来越偏僻荒凉,她的心也越来越寒冷,她想看看她在临宸心目中是何地位。
婆子终于停下了脚步,映入眼帘的是破败的松菊苑。
她被安置在煜王府最偏僻的松菊苑,苑内杂草丛生,千年古树遮天蔽日,还有一间旧的藏书阁,许久未打理,散发出旧书的特有的霉味。
王妃,就是此处了。婆子颔首,恭敬说道。
确实是一个养人的好地方,王爷果真用心良苦。江映萱冷嘲热讽道。
王妃若对王爷的安排有不满,可以直接对煜王说。婆子听出了她的话音。
不用了,我接连赶路,想歇下了,您若无事,便请回吧。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焰,王府的下人没有一个对她有好脸色。
王妃,我身旁的是苓露,王爷安排,苓露从此便跟在您身旁伺候了。婆子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江映萱心想,苓露怕是王爷的眼线来监视她,她必须要提防此人。
奴婢给王妃请安。苓露毕恭毕敬地向江映萱行了个礼。
江映萱没有理睬她,径直迈入了芳泽居内,她一把扯掉百年好合红盖头,摘掉凤冠,唤着下人:王爷,他还不来,是否被政务绊住了。声音里透出几分失落。
是的,王妃娘娘。王爷说了,今晚政务繁忙,他不过来了,王妃舟车劳顿,还请王府早休息。丫鬟苓露毕恭毕敬道。
你们随我过去看看,苓露准备好醒酒茶,给王爷送去。她红着眼眶,新婚之夜被王爷冷落,她如此卑微,她心里清楚王爷不喜欢她,而她只是一厢情愿罢了,但她仍不想跟王爷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生分。
王妃,王爷还说,王爷这几日忙着处理朝政,请您没事不要打扰他,您若在王府待着比较闷,奴婢可以陪您转转。苓露道。
不必了,我就不自寻不快了。王爷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不必去打扰他,惹人厌恶。
她站起身,将桌上的合卺酒倾倒在门外的青石砖中,一切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她就如倾洒而下的琼浆般泼洒在青砖上。
松菊苑内,月影朦胧,一股旧书发了霉的气味弥散在在苑内。江思薇蜷缩在冰冷的被窝内,窗台上的烛火燃尽,似在对月垂泪,她是王府明媒正娶的王妃,却无人问津。
她仅着白色的寝衣,从床上起身,坐在窗前,随即点上了灯。
苓露望见芳泽居内灯火朦胧,便推门而入。江映萱披头散发地静默地坐在梳妆台前。
王妃,您怎么还不就寝。苓露轻声问道。
苓露,明早寅时我起床,你伺候我洗漱。王爷既然不愿见他,那她便主动融化这一坚冰。
王妃,您要做什么。苓露不解。
我要做莲子羹,明晨帮我备一些莲子。江映萱慢慢舒展开笑靥,望向窗外的明月,她的心已飞去了王爷的卧房。
是,王妃,奴婢明早去准备。苓露应下,王爷不喜欢王妃,王妃却对王爷仍是一往情深,真是痴情的江家女子阿。
第二日清晨,江映萱拎着食盒,她亲自在小厨房做的莲子羹,在苓露的陪伴下,急匆匆走到了林宸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