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
但没有公布出来的,是以为早就跑路了的瞎子当晚死在自己的会所里,太阳xue中了一枪,手枪握在他自己手里,说是畏罪自殺。
钟芒去世那晚发生的事龙北辗转问了好些人,毕竟对那些人来说钟芒太渺小了,最终在剃刀身边的马仔嘴里问出了话。
钟芒没吸毒,是被瞎子强喂混了冰毒的酒。
浅琥珀般的凉茶从红色罐口倾泻而出,哗啦啦浇淋在黄土上。
陈山野低声笑着说:“我明天就走了,等下次回来的时候再来看你啊,下面缺什么就报梦给哥知道,回头哥给你烧。”
树叶娑娑,似是有人在回答些什么,一片绿叶似羽毛般掉落在墓碑上,陈山野伸手想去掸,想想罢了,由得绿叶静静躺在碑上。
他把墓前的东西收拾完下山,慢慢往nainai家走,遠遠瞧见蔡晓峰拿着大扫帚在门口扫街。
曾经溅得他和阮玫一身泥的黄土路,如今已经浇灌上水泥了,现在道路平坦好走不扬灰,就算下雨天也不会如月球表面般坑坑洼洼。
“山野哥,你回来啦。”
“嗯,nainai呢?”
“在院子里乘凉呢。”
陈山野走进院子,nainai正卧在树下的藤编躺椅上闭眼小憩,微风拂起老人齐耳银发,脚边的小收音机yin唱着邓丽君的歌。
陈山野拉了张矮凳坐到她身旁,钟nainai眼睛睁开条线,手中的蒲扇摇了摇:“和钟芒那小子聊完啦?”
“嗯。”
“这两年你也帮我这老太婆够多的了,什么都够喽,下次要是没把小玫带上,你就别回来了啊。”nainai再一次闭上眼,嘴角堆满微笑的皱褶。
陈山野抬起头,斑驳树影摇落的金粉掉在他眉间和眼眸中,他也笑笑:“知道啦。”
吃过午饭陈山野和蔡晓峰离开村子,刚拿到驾照不久的少年抓紧了方向盘不敢分心,陈山野不时指导他山路过弯的技巧,直到过了连环弯路才和他聊起别的。
“虽然你年纪不大,但跟了我最久,店里很多事情属你最清楚。硬气点,如果店里有人不服你你也可以挺直腰杆反驳对方,知道吗?”
蔡晓峰眼睛不敢离开前面的路,咽了口口水答道:“知道,你放心去广州吧,线上销售这一块我会帮你看好的。”
「山食」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并不是一帆风顺。
同行抹黑,客人投诉,新品推出后反响不佳,订单骤减,物流时间磨合上出了问题……但陈山野携着团队把一个个困难攻破解决了,如今规模已经扩大了好几倍。
他们重新租了一间空置厂房装修后迁移了过去,如今厨房、客服、打包、文案美工都有专门的人员负责,蔡晓峰也被提升至主管,目前店里日均发出六七百票,有做活动的话日均破千,每个节假日的定制礼盒能预售出好几千份,还不时和一些年轻艺术家做联名合作。
目前「山食」没挂靠在任何购物平台,客户全在七个微信号里,今年阮玫打算找人写程序做个属于「山食」的购物平台。
蔡晓峰把陈山野送到小区门口:“那我明天早上来接你去高铁站啊。”
陈山野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行,明天见。”
电梯上到十二楼,陈山野回到家时家里没人,父母不知去哪溜达了,得等陈思扬小学放学了才会一起回来。
他进房间里收拾行李,东西依然不多,按他媳妇儿的话说,内裤都不用带,来了我给你买。
盖上行李箱,他检查钱包里的证件和银行卡是否带齐。
黑色钱包用得更旧了,他检查完后拨开内层,抽出折叠成小块的白纸。
因为经常拿出来看,纸张上的折痕已经起了些许毛边,陈山野小心翼翼地打开,上面的字迹依然秀丽,指纹烙印依然鲜红。
他拿手机拍了下来,发给阮玫。
「要开始还钱了哦。」
把欠条折好装回原位,手机回了条信息。
「哎呀,陈师傅,我没钱还,能不能用身体抵债啊?」
陈山野低头笑笑,发成语音给她:“可以,但要一辈子。”
橘红余晖从阳台淌进屋子里,没开灯的客厅里蒸腾起属于初夏的暑热,陈山野提前开了空调,怕陈思扬热得出痱子。
走进厨房准备做今晚的晚饭,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陈思扬小炮弹似地冲进家里,爬到饭桌上拿起水杯猛灌了几口凉白开,陈河川和沈青跟在他后头进了屋。
陈山野从厨房探出头:“洗脸洗手啊陈思扬。”
小男孩吐了吐小舌头,学着电视里的香港明星说:“知啦,老豆。”
色香味俱全的四菜一汤很快上了餐桌,都是简单的家常菜,却总能勾出人心里最怀念的那个味道。
沈青给陈思扬盛了碗汤,叮嘱着即将又要离家的游子:“扬扬有我和你爸看着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你和小阮好好过日子。房子如果小阮有看中的,但超了你预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