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花
朱雀巷,公主府,桃花夭,红颜墓。这打油诗不知是怎么在孩童中流传开的,林林总总归根溯源总是与公主府的桃花脱不开的干系。
公主府门前的桃树是花开不败的,粉白的,殷红的,层层叠叠招摇着,是一张张美人面。朱雀巷里公主府前的桃树的传闻和这桃花一样花开不败。
据说,那毓贞公主就是这桃中仙子的转世,才有这样倾国倾城的美貌,传闻鸣喻驸马状元高中信马游街那日,肥马轻裘,一朵桃花不偏不倚斜插在新科状元郎鬓角,英姿勃发潘安之貌。第二日毓贞公主便请求当今圣上将状元封为驸马。
大婚之日,十里红妆,朱雀巷口那桃花开得妖娇,公主凤冠霞帔貌若神人,满株桃树倾压下枝子和一树繁花向着公主,公主回眸,人面姣好胜过桃花。
新婚燕尔,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可好景不长,公主的身子不知怎的一日不如一日,容颜枯败,那桃树却愈发妖娇。暮色四合,那桃树竟萤火般星星点点薄红一片。有更夫传言夜里曾在桃树底下看见过女人的幽魂,是撞死在桃树下的美女闻翠的,后来各种传言众说纷纭,所有年轻女子的死都与这桃树扯上了干系,都说是这桃树里有鬼,专门挑拣着美丽的女子要她们的血rou供养。
更有离奇的说到这公主的病就是因着妖物作祟。
罗裳为公主梳头,她看见对镜自怜,形容枯槁的公主恍惚着对镜子露出一个少女怀春的笑,她痴笑着对镜中的美人枯槁倒影道:“他也是我这样地好看,我见过他。”
公主干脆连头也不梳了,“要你有什么用处!我是这满头珠翠不好看吗?滚!”她狠狠挥开罗裳的手,趴在梳妆台上,捧着抱着那镜子,几乎要痴了,她喃喃道:“檀郎,你是不是也看到我了,我是不是如人们传言中的一样貌美……”她摩挲着镜上贴的桃花钿
罗裳知道,这公主早就是傻了,疯了。
她也从未在大婚之后见过驸马一面。
祝行周前来公主府拜会他昔年好友贺星楼,这府里也怪,偌大一个府邸,倒也是厚植松柏葱葱茏茏,亭台楼阁无不Jing妙绝lun雕梁画栋,就只是连个小厮奴仆都不见,只有自己一人声,真是咄咄怪事。那古树叶若华盖,在青石地上投了大团大团的影,连初夏的日光都透不进来,颇有些说不上的诡异。
过了月亮门,一簇沉甸甸的木槿打在头上,那花瓣周沿还是透着白的粉,愈是簇拥着花蕊的就愈是糜艳的红,娇媚的要滴出水来。他看见了这花,桃花眼里一下子晕出了光华,“这花枝倒是好。”
祝行周稍稍缓和下来,他蓦地想起一件事来,他来这公主府,除却拜会昔年旧友,就是为的这传闻中艳名远播人比花娇的公主。他与古板书生有些不同,是有点闲情逸趣的,只想着但是见了这样的美人,往后夜班挑灯也有个添香红袖的念想。
于是便这下这打头的花枝,捏在手中把玩,
月亮门内是一处花园,说是花园也不尽然,虽说假山怪石林立,亦有亭台池塘,却实在没有什么花,深处或可见簇簇绯红,大抵是栽种的木槿。整个花园有种别样的厚重静美。
祝行周想着穿过密林到木槿中去,亲眼见着繁花锦簇,一簇便叫人惊艳,若是置身花海岂不更是飘飘然然?他细嗅折枝,只恨木槿无香,这样绮丽的花总是没有香气的,不失为一大憾事。
他愈是前行接近那片木槿花海就愈是惊诧而面红心跳,他鼻尖隐隐传来一阵又如实质的粘稠的腥甜气味和着石楠花味搅在一起,仿佛只是闻就能感受到浓郁的情欲爱欲横流遍地。他并非不知人事的雏儿,这腥膻的甜,像着发情的雌兽,腹下皮毛出shi漉漉黏腻腻能拧出泥泞的汁水。
耳畔也能听见暧昧的喘息,和着一团shi热chao气喷到你的面颊耳畔,他尾骨不禁为之颤栗一下有股无名的火烧到了小腹下,仿佛酥了骨头,靠在了树上。
那树开的最为繁盛的木槿之下,露出一只白皙的脚掌,脚趾桃花骨朵似的泛着粉色,向着柔软的掌心不堪忍耐着蜷缩,他的脚似是觉察到被人看见了打着颠地轻颤不止。脚心被摩擦地通红一片像融融轻雪上落了红梅晕开了绯红的香气,挂着丝丝缕缕晶莹粘黏的滑ye,不住地往下牵扯出银丝坠到地上。
“唔,贺郎……轻些”美人不堪忍耐发出一声颤巍巍的娇yin。
他身后是个Jing壮的青年男子,身形高大,猿臂蜂腰。美人的一双藕臂挂在男子肩上,无力垂落,肘弯处掌骨关节处均泛出藕粉色的红。男子不住亲吻着动作着发出暧昧的啧啧水声。含混道:“庭华,你个婊子…轻些?重些才怕是合了你的意吧?”
那美人般倚靠在木槿树下,往后已是避无可避,他身上浑然都是被人大力搓揉出的斑斑指痕,清浅深重的红层层叠叠,红梅落雪。他不住摇着头,再是无力承受的样子。
他雪颈后仰,拉出一条纤长利落的轮廓,喉结不住上下颤巍巍地滚动,鸦黑的睫羽被泪水洇shi成了一片不住颤抖,他使劲向前挺进腰部,呼出一口带着颤声的shi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