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宋尧山笑得气息断断续续还要给自个儿脸上努力贴把金,“反正这辈子我没机会体会这种事,你也没。”
“挺自信哦?”谷陆璃挑眉觑他。
“那当然,你看,我二十八年就只吊死在你这颗歪脖子树上了,你二十九年也只勉强看上了个我,”宋尧山神情莫名自豪,“按这样计算,等咱俩再找着个第二春,都得六十了,黄昏恋
啊,何必呢?”
“你才歪脖子树。”谷陆璃反手敲了他一下,敲在他肩胛上,力道不轻不重。
宋尧山趁势握住她的手,低头问她:“要不要给妈打电话?”
“打什么打,她怕我外公怕到要死,咱俩先去,要是不行,下午再叫她,让她能避一时是一时吧。”谷陆璃将纸条揉了,扔进墙角废纸篓,转身还不忘指着宋尧山鼻头又戳了下,语气冷冽,“敢让我知道是你背后搞得鬼,你死定了你知道么?”
“我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宋尧山举手再发誓,眼神温柔真挚,“不会再骗你,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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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樊家的粉蒸rou,是荀城特色小吃里的总瓢把子,正宗百年老字号,从民国一路传下来,历经祖孙三代,招牌依旧未倒。
早上十点半开门,中午十二点关门,供应限时限量,抢到就是赚到,谷陆璃心中憋闷,无视身后队友哀怨的眼神,直接买了十份。
宋尧山替她拎了满手袋子进车内,顿时被醇厚rou香裹在其中:“买这么多?”
“我大姨一家三口肯定在,还有咱俩,不吃啊?”谷陆璃进了副驾驶,将安全带一系,表情痛苦地手捂着头叮嘱他,“开慢点。”
“耍无赖啊,学姐。”宋尧山只觉她这小心思也很可爱,忍俊不禁,“要不咱俩一人扫码一辆摩拜小红车,蹬过去?”
夜里才下过雨,此时还未停,老城排水系统不好,处处都是深深浅浅的水洼,谷陆璃烦躁得像个兔斯基,在座椅上使劲儿蹭脑袋,一圈又一圈。
宋尧山好笑地觑着她,催了油门上路。
“其实你外公——”宋尧山刚试探开口,谷陆璃就打断了他:“他这辈子都很要强,子女都出色,就我妈性格懦弱没出息,还被人抛弃,狠狠打了他的脸,恨乌及乌,自然也不喜欢我。”
她倒是想得格外开,垂眸盯着自己的手,食指抠了抠拇指指甲:“我其实无所谓,打小就当他是暴躁型的谷先生,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完美。”
“结果你现在给我说——”她一抬眸,唇角抽搐,到嘴边的话简直难以启齿,“你说他——”
“说他想见你们。”宋尧山稳稳把着方向盘,抬眸觑了眼后视镜中的她,温声道,“人老了,睡眠少了,忍不住就会睁着眼睛想东想西,难免会后悔。”
“可别,”谷陆璃冷冷淡淡哼了一声,嘴角一撇望着窗外,颇有骨气,“不受嗟来之食。”
宋尧山摇头失笑。
“我不欠他的,”谷陆璃见他笑,只当他是在敷衍她,遂语气越发强硬地说,“我也不欠姓谷的。”
“我知道,但是你也做不到完全不管他,毕竟你妈还念着与他的父女情,你又舍不下你母亲。”宋尧山轻声道,“学姐就是夹心饼干中间的那层nai油糖霜,我懂的,学姐恩怨分明,但其实也很孝顺。”
他说话总是这样,不疾不徐,嗓音微微低沉,好听又暖心。
谷陆璃让他一语说得没脾气,窝在椅背上耷拉着眼角,想继续生气都不知该生谁的气。
宋尧山趁着排队缴费进高速,缓了车速,解了安全带,转身过去在她额上浅浅地吻,郑重又珍视:“我陪你啊,欢喜忧伤都陪着你。”
谷陆璃长睫微敛,默了片刻,一掀眼皮:“哦,那谢谢你啊。”
她连感动都要掩在不服输的性子里,宋尧山忍住笑,学她说话:“哦,不客气啊。”
他们赶在饭点时到,拎着一大包粉蒸rou上了大姨家。
大姨生怕他俩不来似的,站在窗口不住往远瞧,见了他们人影,转头便喊着让大姨夫开饭。
“你妈呢?”谷陆璃外公往首位上一坐,又是往常模样,吹胡子瞪眼,不给个好脸色。
“提前约了人,早上就出门了。”桌上人少,大姨家三口坐了一边,谷陆璃被迫坐他右手边,糟心得不行。
老爷子一听,立马横眉竖目,拄着手杖“哐当”就砸了下地板,大姨赶紧给谷陆璃使眼色。
宋尧山帮着大姨夫热粉蒸rou,刚端着盘子过来,见状笑着便跟老爷子解释道:“妈有些晕车,我技术又不好,路上还下了雨,地滑,所以就没给妈打电话,只我俩来了。”
他把rou分了三盘,把一盘全是瘦rou的往老爷子面前摆过去,还又剥了蒜给他,体贴得像是亲孙子,他挨着谷陆璃坐下,兀自笑着温声道:“外公,尝尝啊?看还是不是那个味儿。”
他到底算外人,脾气好,又总是笑,老爷子对着他也没脾气,只狠狠“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