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谷陆璃:“?!!”
可饶了我吧,谷陆璃脸色顿变,下意识抓住宋尧山手腕紧了紧,满屋人都眼含揣度地盯着他俩,陆女士扒在门缝后紧张兮兮地咬指甲。
诡异又尴尬的长久寂静后,宋尧山一拍谷陆璃手背,率先站了起来,就坡下驴:“诶,好啊,外公。”
他一手一个,拎了两把椅子到老爷子身后,自个儿往老爷子右手边上一坐,留了老爷子背后左手视线盲区的位置给谷陆璃。
牌局重开,老爷子几次摸了手好牌下意识往右一扭头,正想骄傲又炫耀地提点几句谷陆璃,却次次瞅见宋尧山笑眯眯的一张脸,他眼皮一跳再往左扭到极致,才是谷陆璃一贯冷冷淡淡的一张脸。
老爷子:“……”
又被混小子摆了一道,诶呦,气死了。&&&&&&&&&&&&&&&&&&&&&&&&
☆、莫名情愫
老爷子打了两圈就跟老太太一起下去了,换了谷陆璃与宋尧山继续对阵二姨一家, 老爷子捧着泡了枸杞的保温杯大马金刀地坐他俩背后观战, 老太太自个儿去沙发上逗弄重孙子看电视。
麻将这东西, 谷陆璃其实会,以前跟着同学聚会出去,缺人的时候也帮着凑过几次腿子, 只是不大喜欢, 打得少也就不熟练, 本想着能凑合应付, 却不料镇上的规则多且杂, 倒像是另外一个派系的。
过了两圈旁观教学她越发得晕,一溜的规则悬在她头顶搅合成了一团乱麻, 她坐宋尧山下家,边垒牌边瞅他, 宋尧山依旧摆出惯常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瞧不出深浅。
他初入行时, 首次带徒的叶翎为了加强他“识人断面”的技能,各种方法都用绝了, 连带着压他上牌桌观察对手微表情猜牌的招数也使上了, 是以他牌虽打得一般, 观察力却是一绝,二姨夫妻又喜怒颇形于色,心思易猜,他游刃有余地做了牌给谷陆璃还能去拆把对家的台, 打得好了就自嘲“新手运气好,只此一次”,打得差了就恭维“二姨厉害,姨夫厉害”,将一桌四人的输赢安排得明明白白,一圈下来愣是平分秋色。
谷陆璃瞧出他准又是藏了一手在装“大尾巴狼”,也不拆穿,眼神稍稍一带他,要笑不笑的,推了牌重码。
二姨夫脾气急,牌风也急,人又好面子,眼瞅着在俩小辈儿跟前讨不着好打起牌来越发不管不顾,第四圈刚开始就独刚庄家宋尧山刚得莫乱了整桌节奏,谷陆璃越发打得混乱又索然无味。
她作息相当规律,若无意外十点半肯定就寝,此时一点已过,她生物钟的休眠程序已自觉启动,困得脑子里一坨浆糊,两眼直转蚊香圈,好不容易摸了张牌能明杠,顺手抄起张“红中”就往桌子上“啪”一声利落拍下去,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无脑秃噜出个:“将!”
她一语惊人,一桌三人连带老爷子都愣住了,四人一头雾水不约而同探了头往桌中央瞧,登时就乐了。
“将什么将?!”老爷子一口枸杞水差点儿喷出来,抬手扑棱她后脑勺,“你下象棋呢!”
谷陆璃让他一巴掌抽醒了,丢人丢得无地自容,抬手把那红中又灰溜溜拿回来摆手边,宋尧山已经快要笑到不行,二姨一家也忍俊不禁。
“真是你妈亲生的。”老爷子忍不住嫌弃,“都什么脑子。”
陆女士帮着自家大姐洗完餐具又收拾了厨房,握着小拳拳站在厨房门前踟蹰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得刚站到谷陆璃身后,就无辜受了牵连,又被老爷子点名批评了,她眼神一瞬间茫然彷徨,两手无措地揉着衣角。
老爷子扭头瞥见她,只觉她那委屈神色,是在他五十年的记忆里反反复复不停出现的,他觉那表情刺眼又窝心,怒其不争到极点,眉头倒竖又想骂她。
陆女士敏锐得一缩脖子,垂头抬眼,小心翼翼地瞅着他,眼角泪光一闪,又快哭了。
周遭俱是稀里哗啦揉搓麻将的声音,祖孙四代同堂,热闹欢快,笑语欢声不断,唯有此隅气氛凝重,老爷子憋住一口气,只死死盯着他性子最憋屈的三女儿,缓过一瞬,嘴角微微抽动,突然长叹了口气。
“你们打完自己散场,”老爷子眼神从她身上复杂转过,扭头对着牌桌上的四人道,“我先上楼睡去了。”
他一走,老太太也跟着上了楼,陆女士这才手拢着樱粉长裙的下摆仪态端庄得往谷陆璃身侧一坐,温婉笑开,跟个逃出家门与同学聚会玩耍的少女似得激动。
“阿璃!”她轻声笑着给指向谷陆璃的牌,“出这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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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打完,凑够小四圈,凌晨两点,推牌结账,各桌俱也都偃旗息鼓,一家一户地结伴走了,屋里顿时冷清安静下来。
谷陆璃输了五块钱,宋尧山正好赚了五块钱,二姨并着二姨夫一家不输不赢。
大姨领着谷陆璃母女与宋尧山洗漱后上了三楼,理所当然得分了一屋卧房与陆女士一屋,一屋与谷陆璃跟宋尧山。
他俩那屋不大,顶上一根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