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找事儿的功力简直叹为观止,下意识就想扭头回嘴,宋尧山赶紧压住她手握着紧了一紧,转头就跟老爷子笑着嘚瑟道:“看来外公跟我一样,都觉得学姐的声音比林志玲好听多了,是吧,外公?”
他一脸真诚,眼底坦然中又荡着欣赏与骄傲,老爷子瞬间就给噎住了,话都不知该怎么接,说“不是”吧,他刚骂过人娃娃音做作难忍,说“是”吧,这明摆着从训斥谷陆璃就被掰扯成给她脸了!
“嘴段”高超啊。
老爷子嘴上没服过人,这下可好,吃了个闷亏。
谷陆璃一头毛躁都让宋尧山惊人一语捋顺下去,面上表情要笑不笑,她刚对老爷子佩服完,扭脸又得对宋尧山“以柔克刚”的本事五体投地。
老爷子瞪着宋尧山,犹不服输地梗着脖子含混“唔”了一声,恼羞成怒似地炸毛:“头转过去,好好开你的车!会不会开车啊你!”
宋尧山眉眼又乐得一弯:“诶!”
标准得了便宜还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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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尧山将车开上主干道,谷陆璃抬手往前一比也不再说话,眼里却明明白白含了笑,宋尧山踩了油门便放心走直道,间或抬眼一瞥后视镜,老爷子大马金刀沉着个脸坐着,陆女士跟个鹌鹑似得缩得整个人都快贴在了车窗上。
车里气氛没多久又冷到极点,憋闷又尴尬,宋尧山几次想出声,左思右想还是识相地打消了念头,耍宝次数多了,可就惹人厌了。
镇子里刚换了个年轻镇长,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烧得就是个“路”,警示标识连围带挡,主道小道挖得七七八八都在修,大坑连小坑,小石子乱七八槽铺洒一地,宋尧山的SUV沉默颠簸走了二十分钟才到谷陆璃的大姨家。
大姨贤良,大姨夫也老实憨厚,俱是一脸慈善地迎着他们进门入座。
一大家子二十来口人,长辈们一桌,小辈儿们一桌,挤满了整个客厅,过个节也当真是热闹。
陆女士毫无疑问地去了主桌,又被老爷子扣在手旁近身伺候,宋尧山头次参加陆家家宴,落座后主动跟几个平辈儿打了招呼,整场宴席吃下来,再没人愿与他多攀谈,只身侧谷陆璃抱着孩子喂饭的大表姐得了他句对小孩儿的恭维夸赞,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两句育儿经,可见谷陆璃与表亲间也的确是没什么感情的。
谷陆璃却乐得清闲,没人理她,她就先自顾自吃了顿饱饭,等到宋尧山茬过大表姐的话,又扭头故意引了话题来逗她,饭局吃到后半程,就听他俩搁一桌上斗嘴了,噼里啪啦你来我往得,俩人旁若无人地“捧哏逗哏”,跟在自个儿家里一样,谁家夫妻也没像他俩说相声似得热闹,相处方式与众不同,轻松自在又默契十足,莫名显出另外一层亲昵来,倒意外成了满桌焦点。
“瞧这小夫妻俩,新婚里就是不一样。”大表姐哄着孩子与桌上众人笑着调侃了他俩一句,吃着谷陆璃母女俩笑料包长大、只当谷陆璃这辈子都嫁不出去的几个表兄妹敷衍着点头,也不接话。
等到老爷子搁了筷子说想打牌,一群人就都跟着吆喝要凑了桌子打几圈,谷陆璃这才抬手一看表:快十点了,时间倒是过得过。
“阿璃啊,你们今儿就别走了,让尧山跟你表姐表哥他们去玩玩?你们平时都不常来,今天就住大姨家,明儿再走啊?明天反正是周末,又休假。”谷陆璃跟宋尧山正说着话,大姨过来笑着道,“镇上修路,你们来时也瞧见啦,晚上不好走,怪危险的,等你们到家都半夜了,不安全。”
谷陆璃不大想留,又盛情难却,陆家上上下下就这么一个大姨是真心待她娘俩。
“大姨,他跟我一样,不会玩牌,更别说我妈也不大会。”谷陆璃连宋尧山问都未问,直接就替他答了,仰头轻声道,“我们人多,就不打扰大姨了。”
她话说出口,宋尧山还体贴地替她圆谎,歉意地朝大姨点了点头。
周围一群小辈儿都起了身,搬桌子的搬桌子,拿麻将的拿麻将,互相之间热络亲密,半夜里热闹得要翻天,却没人往他们这里瞧上一眼。
“都自家兄妹,就凑个热闹去,多聚聚就不生疏了,他们打得小。”大姨夫边收拾着一桌餐盘也替大姨帮腔道,“都是自家盖的楼,屋子多,楼上正好有两间客房一直空着,没人住过。”
“大姨,大姨夫,还是不麻烦——”谷陆璃刚长开嘴,挪了尊驾到牌桌上,正跟老太太组好同盟,准备痛杀二女儿一家的老爷子就又炸了毛,合着稀里哗啦的麻将声扭头就喷:“让你住你就住!一个小辈儿,怎么就那么不知好歹呢?你读那些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屋里登时一静,一众人揉搓麻将的手都停了。
谷陆璃:“……”
他一炸,陆女士又跟受了惊吓似得抑制不住一抖,跟在谷陆璃大姨夫身后,端着几个餐盘就往厨房里躲。
“外公,我俩都不会打牌,阿璃是怕扫你们的兴。”宋尧山帮衬着谷陆璃又把她往外摘。
老爷子只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