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多吗?
刘业看着乔盛宁,却见他神色自如,眼皮也没有抬一下,依旧漫不经心的窝在软枕里,淡淡道:“都退下去吧。”
“一个小黄门也不留下?”
数量庞多的相册,留下小黄门帮忙记载抄录不是更省时省力吗?
“不留,用不着他们,一叠白纸两只细笔即可。”乔盛宁这话说的颇有些自负。
“福禄,取去。”
一叠白纸两只细笔就行了?
刘业将矮桌上放着未批完的奏折拿在手中,目光却不自觉的被眼前的乔盛宁吸引。
他像是做惯了这样的事情,从善如流翻开册子,一手飞速的翻页,一手持笔在白纸上画些奇怪的符号,两手配合的天衣无缝,让人惊叹不已。
窗外雷声大作,闪电蛇形,少年黑亮的眸子忽明忽暗,他却完全不为所动,将软枕头窝在身体与桌子之间,全心全意的扎头在账簿里,专注的让人想要屏住呼吸,生怕扰乱了他的节奏。
刘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乔盛宁,浑然忘我,像是天地之间只有他。
眼看着一箱账簿即将见底,雷霆暴雨过后的天空碧蓝如洗,天边的霞光慢出一片镶金的红光,传晚饭的时辰,他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盛宁!”
“盛宁!”
“盛宁!”刘业连叫了三遍都没有人应,他将手覆在账簿上,禁止乔盛宁再看下去。
“别闹,再闹就让人送你去母后那里。”乔盛宁不悦的挑了挑眉头,一把拉开了刘业的手,笔尖在账簿上落了一个墨点,当做记号。
“???”
母后?
这手骨骼分明,比自己的手掌还要大些,像是男人的手,乔盛宁抬头看见刘业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恨不得以头砸墙。
看账簿太过专注又太过熟悉,他还以为自己在梁国宫中查自家工部,而那闹自己的人,也误以为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该吃饭了。”刘业只当没听到乔盛宁的那句话。
“你先吃,我不饿。”
他一旦查起事情来便是废寝忘食。
“怎么会不饿,查账不急。”
“急,我一断了再续上,花费的时辰就更多。”乔盛宁又迅速的低下头接上动作,忙了一下午,又有些口干舌燥,他道:“将你那茶递给我喝一口吧。”
“这茶我喝过,再去给你倒一杯?”
“给我吧,不用那么麻烦。”
乔盛宁头也不抬,刘业见他渴极也不挑了,顺着他将茶盏递到他唇边。
乔盛宁就着刘业的手一口饮尽。
他不吃,刘业也没有传膳,天将要黑了,宫女们掌灯添烛,两个人相对坐着,各自低头处理着手头的政务。
颇有些战场并肩的而战的感觉。
刘业拿着朱笔批阅奏折,一抹笑意爬上唇角。
咕咕咕的叫声让他抬起头看了对面那人一眼,那人还是如旧的埋在奇怪的符号里,完全不知道身体发出了饥饿的哀嚎。
“张嘴。”刘业出门再回来时,手里捧着一碗鸡蛋瘦rou粥,已经凉了倾刻,不再烫口,他将勺子递到乔盛宁的唇边,低声的诱哄。
乔盛宁没空分心想其他,启唇就吃,两个人一个喂一个吃,片刻就去了大半碗。
“有rou吗,或者带点味道的也行?”乔盛宁被伺l候的习惯了,开始提要求。
“什么rou?”
“都行。”
予。
西。
独。
家。
都行,这实在是难题。
刘业叫了福禄进来,压着声音报了几个乔盛宁爱吃的菜,喂粥却一刻也不敢停下。
三更半夜,御膳房柴火霹雳啪嗒的响,炊烟袅袅,御厨们忙着炸鱼,烧鹅,炒虾,蒸花糕。
还好材料早就备下处理好,紧赶慢赶硬生生的在一柱香的功夫凑出来端到长宁宫外殿的案上。
大太监福禄带着他的小徒弟狗儿端着放菜的朱漆方盘跪在矮桌前。
一个方盘里放了两个菜,刘业用筷子掰下一块松鼠桂鱼递给乔盛宁一口鱼rou。
“腻。”
乔盛宁大概是吃了一碗粥,嘴里没什么味道,只想吃折咸口,而松鼠桂鱼的味道酸甜,不太满足他此时的要求。
“那尝尝这个?”刘业又净手剥虾,递他他唇边。
“这个还行,就是虾rou老了些,有点不新鲜。”吃完一碗粥的乔盛宁没有那么饿了,唇舌的挑剔再次上线。
原准备晚膳时就做的,现在拖了快两个时辰还怎么会特别新鲜。
“下次改进,再吃一个?”刘业绝口不提,又喂了一口。
“饱了。”
陆续又吃了半块花糕,乔盛宁道。
“御膳房的炉子上还煨着莲藕排骨汤,要不要再喝点?”刘业害怕他还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