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们让出了一条路,迟年慢慢走到人群的中央。
琼斯是一个实打实的肌rou壮汉,一眼望过去最显眼的就是那鼓鼓囊囊的胸大肌,把衣服撑起来一大片。
金发壮汉打量着青年,雪似的皮肤,绸缎似的黑发,这未免也太好看了些,看上去比深闺养出来的小姐还要细腻。
迟年绝称不上矮,但在琼斯这种壮汉面前,还是显得像是对上大人的孩童。
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老大要让自己的情儿和他对打,青年看起来禁不起他哪怕一拳头。
也许是小情人不乖想调教一下?那也该老大亲自上啊,断了胳膊腿怎么和老大交代,他可不想被丢进海里喂鲨鱼。
谁都知道船长从岸上虏上来一个美人,至于在不在乎,他心里没底。
算了,下手轻点,好歹别断手断脚,琼斯在心里想着,打量着下手的方位。
先一拳打废这小子,他想。
迟年快速左侧腰,闪开了这一拳,他像是经过了千万次的训练,身形快到不可思议,隐约能看见劲瘦的腰肢。
迟年抓住对方愣神的空档,猝然出拳。
琼斯侧身避开了对裆部的攻击,喉和腹还是挨了重重的两下,眼前已经有些发晕。
可他到底是个练家子,迅速做出反应调距,击上青年的面门。
格斗向来是闪电战,几个突进、防守反击的简单组合就能结束战斗,他们都快得像风,拳头也在追着风逆着风咆哮。
此时的迟年全然没有之前贵公子的样子,他眼神冷厉,贴在额头的发微微汗shi,流畅的肌rou在剧烈的格斗中若隐若现,线条漂亮得像是最好的工艺品,澎湃的荷尔蒙泄了一地。
两个男人的力量碰撞在一起,硝烟四伏又险象环生,周围的海盗看得一阵热血上涌,也不管不顾地大声叫起好来。
萧乾周围是一片真空,海盗们都下意识避开他在的位置。
他们年轻的船长盯着打斗中的两人,确切地说,盯着那个青年的身影—青年像是再锋利不过的长刀,利落到无往不胜,所向披靡。
那是为了追赶他的脚步拼了命拿下全A的爱人,可惜他没能亲手给青年带上那枚象征着荣誉的银章。
他缺席了少年整整四年的时光。
船长的眼底闪烁着谁也看不懂的光芒。
他特意选择了身高体重都远远超过青年的琼斯来充当测试仪,却意外发现,青年的优秀与成长,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琼斯这才意识到,链子栓住的从来不是只会依偎在主人怀里撒娇的宠物狗,而是一条凶悍的恶犬。
他太漂亮的皮毛是惑人的保护色,让人忘记那漂亮的牙齿也曾磨碎敌人带着血的腿骨。
那条恶犬曾经被拴着,现在,铁链打开了。
他一但咬住,便不会再松口。
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瞬间,青年敏锐地抓住破绽,裸绞、下潜一气呵成。
大片灰尘被骤然震起,场上站着的仅有一人。
青年轻轻拍了拍手,他垂着眼,眸里一片冰寒。
脸还是那张娘们似的漂亮脸蛋,只是这时谁也不会忽视那皮囊下惊人的力量。
琼斯被七手八脚抬起来,他显然是输了,青年最后那一下收了力度,他才没落得颈椎断裂的下场。
他眼前还是有些模糊,不算明亮的光线下 他看见恶犬乖乖巧巧地扬起头,所有的利齿都小心地包好,露出最脆弱的脖颈,任由男人给他套上项圈。
此时的迟年当然不会去在乎地下室一干人等的震惊,他抱着失而复得的主人,像只摇尾邀宠的大型犬。
久违的唇舌迫不及待地交融在一起,发出yIn糜的水声,两人都红了眼,彼此撕扯侵略着对方的唇舌,汲取着彼此的津ye,空气中弥散开来的荷尔蒙气息令人口干舌燥。
许久,唇分。
迟年靠在萧乾的怀里,眼眶通红,大滴大滴的眼泪争先恐后地落下去,仿佛只有抱紧萧乾的这个动作,才能使他脱离那永无止境的窒息感,才能拉着他,从地平线几千米以下的深海,回到人间。
萧乾同样抱紧了他。
他轻轻抚摸着迟年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个过分脆弱的瓷娃娃。
“再哭哥哥就走啦。”
迟年死死拽住了男人的手。
“你做得很好,真的,比我想象中更好。”萧乾笑笑。
“我只是暂时出来溜溜狗,让小狗记住主人的味道别走丢了。”
“小狗以为哥哥是等着骑士来拯救的公主吗?怎么可能?我可是恶龙,要把骑士干到下不了床的。”
他挑挑眉,眼角眉梢都是飞扬的邪气。
这正是迟年魂牵梦萦的模样。
“时间不多啦,宝贝儿你先别哭,认真听我说。”萧乾擦干净迟年脸上的泪痕,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又像是郑重地承诺了一生。
“你不应该卷进来的,哪怕是我也无法保证在Jing神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