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用血洗了个澡有什么区别,她裸身坐在汤池边上,由着晨星舀了温汤给她冲洗身体。下身的血水染红了竹凳,又被水冲淡,一起流进了大理石地面那留出的黑洞洞的地漏里。
月出海盯着那黑洞洞像个鼠窝的地漏口,想这通向哪儿呢?她的血和身上的污秽会被水带去哪儿呢?
十二,美貌惊人萧燕归
萧燕归垮着张臭脸回到家中,一进门就惹得萧夫人惊呼:“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会子就回来了?没谋到差事还是怎么的?脸色怎么这么臭?可是哪里不如意吗?”
萧燕归委屈的很,但大事上还是识的厉害的。虽然委屈却也没有抱怨,他把手中帽子搁在桌上,看了眼满脸担忧的母亲,回道:“差事谋到了。”
萧夫人奇道:“既然谋到了,怎么还这样脸色。”
萧燕归没回答,却反问道:“姐姐呢,怎么没看到。”
萧太医年轻时痴迷医术,到处访名医研讨心得,在一事上过于痴迷的结果就是忘了给自己讨个媳妇,被推荐考核进太医院后发现同岁数的人都在攀比孙子了,萧太医才惊觉自己还没有媳妇,也就没得孙子和同僚比。
可年纪大了,媳妇不好找,好不容易找了个媳妇,虽然是孀居的寡妇,可这妇人人美年轻,秀才的女儿,出身也算书香之家,娶回家后更是发现这小妇人很是明事理。肚子也争气,没一年就怀了身子,给萧太医生了对漂亮的龙凤胎。
这对龙凤胎就是萧燕归和姐姐萧艳瑰了。
萧夫人听得儿子回家就问姐姐,怪他道:“一回家就找你姐,多大了人了,还腻一块像什么样子。”
话没说完就见那小子一溜烟往后院跑了。萧夫人很是无奈,吩咐小丫鬟关了院门,自己也往后院去了。
萧太医晚上回家吃饭时觉得饭桌上气氛奇奇怪怪的,女儿脸色特别臭,儿子简直要笑成一朵花,自家夫人本就貌美,这会儿更是明眸善睐,一眼一眼都是促狭。
直到一顿饭吃完,臭着脸的女儿推了椅子开口说了句:“我吃饱了。”
提起裙子就要走。萧太医挥手示意去吧,突然发觉不对,自家闺女这声音不对啊!当即放下筷子围着“闺女”去转了两圈,这一看不要紧,虽然灯光昏黄,可这确实是儿子那略粗的眉毛。
萧太医倒吸了口气,“这这这……”了半天,接了句:“这真不赖啊!”
饭桌上萧夫人和男装的萧艳瑰大笑出声,萧燕归本来要甩袖走人的,这下也跟着笑起来。一家人在饭厅里笑作一团。
女装去卧凤殿贴身调养储君身体的事就这么定下了。
该打点都打点好了,第二天清晨时早早就有太后派了马车来接萧燕归入宫。或许是儿子女装让萧夫人感受到了别样的心情,这天她起了个大早,亲手细致的把萧燕归打扮起来,那热情很是高涨,恨不能让萧燕归把所有裙子首饰发饰妆容都试一遍,最后萧燕归在他母亲满脸欣慰中出门时那美貌简直要晃晕了两个内侍的眼。
幸好幸好,储君是个女子。不然这萧太医家今天就要出个王储妃!
十三,新燕入凤台
马车倾轧在青砖路喳喳呀呀的响。萧燕归闭目端正坐在车里,身体随着马车前行晃动微微晃动,耳畔明月珰晃动,昨夜才新扎的耳洞被这明珠耳坠子扯的生疼。
萧燕归抬手捏住那对耳坠子不让它们乱晃,但耳垂还是疼。正想着把这坠子卸下来扔掉,赶车的内侍说了句:“萧姑娘,下车吧。”
萧燕归只得停下手里动作整理好衣裳下车。
太阳还未露头,东方微启天光。鸟儿都还未起,隔墙却已有人声脚步匆匆。行在宫墙下,直如行在Yin阳交界处。
前边带路的两个内侍脚下轻巧,说是走,脚步却换的极快。脚下像水下的虾脚,肩膀还能平的没有起伏。真真像两个幽灵,萧燕归跟在他们身后几乎要小跑起来才跟上他们。
不知拐了几个弯过了几个门,终于前边一人说了句:“到了。”
他们停在一个红色小门下,带路的内侍轻磕门环三下,那门应声打开,高太后身边的荣姑姑站在门里。
她打发了两个内侍后朝萧燕归招手:“萧姑娘快进来。”
萧燕归抬脚踏进那道门,太阳恰好此时升起,萧燕归闭了下眼,再睁眼就觉得被繁花挤了满眼。
荣姑姑站在一边等萧燕归眼睛在这花园里转了一圈才道:“进了这道门就是卧凤宫了,这儿是储君寝殿的后花园,到了储君身边,储君的身体就交给你了。”
萧燕归恭顺应到:“是。”
荣姑姑停下脚步看了眼萧燕归:“说来你这年纪,医术想来也不Jing熟的,可这也确实没别的办法,储君这一病也太久了,萧太医是个好的,可到底不能常伴在储君身侧,这许许多多的地方让人不放心……”
说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深深看了眼萧燕归,领着他穿过花园往卧凤殿去。
越靠近卧凤殿萧燕归越是紧张,行走间脚尖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