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凡已经被关了十多天了,他百无聊赖地晃了晃脚下的锁链,愁人。
十五天前,顾凡带着人马到了边疆,都没来得及休息,就急匆匆地赴宴准备和谈,突厥点名要他过来,顾凡想着自己跟那新王之间可能有仇,也做好了各种准备,但当在宴会上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还是震惊地差点连酒杯都没端稳。
突厥的新王,竟是燕淮。
顾凡最初去边疆时,燕淮已经有了点名气,说他武力高强,从无敌手,但性子傲,不喜与人结交,他一副胡人长相,在军营里也并不受欢迎,但顾凡相比较来说,就有些荤素不忌了,长得好看的他都喜欢,燕淮正好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看惯了庆国人,突然来个不一样的,让他眼前一亮,想也没想就把人收到了自己帐下。
燕淮那时还有些木讷,并不怎么讨喜,说话也直来直去,一点都不顾忌别人,顾凡经常被他气得动手,一拳砸过去,那人身体纹丝不动,还睁着那双绿眼睛无辜地看过来,没吃饭吗,力道这么轻。
......
顾凡气得快要抓狂,命令他不许动,然后伸手把那张长得天怒人怨的脸揉得乱七八糟。
他们的感情是在战场上建立起来的,顾凡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鲜血溅在脸上眼睛都不眨一下,但一下战场,他就心悸得厉害,手上好像还能感受到那种恶心的黏腻感,燕淮平时气人,但每到这时,他也会很安静,小心地抱着他,跟他说没事的,都过去了。
顾凡一度很依赖他,心里确实也有几分喜欢,但他一直没说,后来还是燕淮没忍住,主动爬了床,他在床上很乖,喜欢抱着他,看他的眼神温顺又认真,像一只大型犬,顾凡要他叫自己主人,燕淮起初不肯,觉得代表着臣服,只有下等的奴隶才叫,顾凡不懂这些,只以为他不愿意,于是也来了气,咬着他咽喉,发了狠似地cao他,非逼得他叫出来,燕淮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被欺负地眼睛都哭肿了,还丢脸地直接尿了出来,闻着身下传来的尿sao味,终于扛不住,崩溃地哭叫着叫了声主人。
他喊完顾凡也没觉得有些不对,直到燕淮顶着肿成核桃一般的双眼哽咽着哀求他别把自己卖出去时,他才突然察觉到什么,看着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燕淮,也是哭笑不得,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了一番,燕淮这才止住了哽咽,顾凡正想保证以后也不会了时,燕淮却抱着他的小腿蹭了蹭,有些黏糊地喊了声主人。
后面战事平息,两人的相处时间逐渐多了起来,感情一度很好,但后面,先皇逼他回宫,顾凡问燕淮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去,燕淮却摇摇头拒绝了,说自己还有仇要报,于是顾凡也没再纠缠,自己回了京。
后面也打听过几句燕淮的消息,但都没什么结果,他回了京后,燕淮也好像凭空消失一般,再也没人见过,还以为两人此生都不会再见面,没想到竟在这种场合见到了,顾凡看着端着酒杯走到他面前的燕、不,阿史那,也只能感慨一声世事无常。
宴会上举杯推盏、觥筹交错,就是迟迟不肯进入正题,顾凡深感厌烦,找了个借口出去,想透口气,他径直出去拐了个弯,在大帐旁边停下,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停了下来,一回头,正是阿史那。
阿史那比从前瘦了点,也黑了些,一身突厥服饰,看上去有些陌生,顾凡冲他扬起一个笑正想好好地打个招呼时,阿史那突然就跑过来抱住了他,眼泪大颗地砸在顾凡胸口:“呜主人....”
顾凡愣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好,他心情复杂,但如果能重来一次,他发誓当时什么屁话都不会多说,直接走就完事,鬼知道阿史那胆子这么大,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他倒好,还在军营呢,就直接把他这个来使劈晕带走了。
等再次醒来时,他就到了个全然陌生的环境,脚上又戴上了熟悉的镣铐,顾凡还没来得及发火,系统就十分有眼力见地提前哭上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是个空有一身美貌的废物点心,什么都帮不上忙,顾凡火一下全熄没了,看着他那跟肚子一样圆的脸,愣是没看出来美在那里。
阿史那每天晚上会过来,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跟他聊天,但当顾凡问他什么时候放他走时,他就又不说话了,就窝在他脚边,用那种shi漉漉的眼神看着他,如果身后长了尾巴的话,此刻怕是早就已经摇起来了,顾凡看得来气,你一个施害者还在他这个受害者面前装什么委屈,但又没法跟他理论,分手这词还没出口,阿史那就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用鼻尖在他脸上蹭弄,呜呜地叫着。
顾凡:.......
顾凡气得又把系统那个废物点心骂了一通
不过好在,系统不给力,庆国倒没辜负他的期望,顾凡在被锁了十五天无聊得头上差点长蘑菇后,终于被人找着救了出来。
阿史那把他藏在了城外的一栋宅子里面,也不知道谋划了多久,地道都挖好了,又深谙狡兔三窟之道,所以庆国才迟了这么久找到,令顾凡讶异的是,顾斯年竟然也来了,穿着一身轻甲,衬得他愈发地冰冷不近人情。
但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