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程晟一拳砸到茶几上,却因用力太大差点闪了腰,龇着牙倒吸一口冷气,靠在沙发上缓了好一阵子才顺过气来。
他一分钟前才从昏迷中醒转,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沙发上,身上还盖着条薄毯。客厅墙壁上的挂钟显示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十点了,如果不是身上的痕迹和酸涩感,他或许会以为自己只是在沙发上睡过头了。
多亏了狮族惊人的自愈能力,他下身的裂伤已经好了,不是很痛,但还是酸胀难忍,坐在沙发上都难受。腰也很酸,只能拿个抱枕垫着。
他先是对着空气大骂一通,平复了心里的怒气,然后打电话给自己班主任,编造了一个旷课的理由并请了一上午假,最后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家族里管家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铃响了三声,通了。
“喂?忠叔?是我,”程晟思考了一下措辞,“是这样的,我昨晚初次发情了。”
电话那头的忠叔沉默了两秒,问道:“有人员伤亡吗?”
程晟很想说自己伤亡了。
“没有,我把自己锁在厕所里解决了,只是浴缸碎了,需要再换一个。”毕竟作为一只纯血统雄狮,被人上了这种事简直离谱,他是打死都不会说实话的“至于提前的原因,我刚才查了一下,应该是最近要月考压力过大导致的。”
初次发情的时间虽然可以预测,但会因为各种因素而有所波动,压力算是最常见的一种。果然,忠叔不疑有他,叹着气说:“小少爷,您作为程家唯一的继承人,我明白这些年来您承受的压力。您总算能理解老爷的苦心——”
程晟冷笑打断道:“谁说我理解他的?我只是为了我自己。忠叔你让老头放心,今年我照样能拿回他要的好成绩。”
他说完,不等对面的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拖着把凳子去浴室里把浴缸砸的稀巴烂。
下午上学前程晟从衣柜里翻出了秋季的校服外套,把拉链拉得严严实实的,遮住了脖子和胳膊上的一些痕迹——这些在他昏迷前都还没有,多半是那死变态在他昏过去以后干的。然后顶着酷暑的烈日和众人看傻逼一样的目光走向教学楼。
他进教室的时候衣服里面的T恤都要shi完了,这外套又不透风,整个人就像是原地蒸了几遍桑拿,眼冒金星,好悬没当场背过气去,瞪大眼睛找了几圈,才看清了自己的座位,慢吞吞地走过去,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桌上摆着张纸条,用本书压着。程晟放下包,拿起纸条。那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些什么,他扫了眼,判断出是他的那些小弟们汇报的工作:已经帮他把作业交了。程大爷甚感安心,觉得这些低等种族还是有些许价值。
抽屉里塞了三盒巧克力五封情书两支玫瑰花,这已是常态。程晟看都没看,直接把这些示爱品一股脑地塞进塑料袋里,准备放学丢进垃圾筒。没办法,他现在动一下都浑身难受,索性能不动就不动。
他刚把塑料袋扔到课桌与墙的夹缝里,就听见有人颇为惊喜地叫他的名字:“程晟?”
程晟抬起头,看见他的同桌,楼正轩,好像八百年没见过他似的,从一大包零食中探出头来:“你来啦?我今天早上还在担心你怎么没来上学,后来老师说你是肚子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这是上午的笔记,给你。对了你吃零食吗?火腿肠吃吗?诶,你怎么穿这么多?不热吗?你头发都汗shi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想去戳程晟的头发,被一把挥开了。他也不在意,坐在位置上七扭八扭想尽办法把他那包零食塞进抽屉里,头上的狼耳朵和主人一样Jing神饱满地支棱着。
没错,这家伙是个狼,虽然程晟一度以为他是个狗,还应该是哈士奇。
在程晟看来,世界上一共有三种人:
一、有利用价值的低等种族。
二、有竞争力的同等种族。
三、楼正轩。
他曾经花过无数个日夜思索,世界上为什么会存在楼正轩这人,完全不合逻辑,不可理喻。为什么,究竟是你妈的为什么,一个人的话可以这么多?他前几辈子都是哑巴吗?
只是话多就算了,这人看上去永远Jing力充沛,上蹿下跳不知疲倦,脸上除了笑基本没别的表情,跟他种族里其他那些稳重严肃的狼完全不一样,简直就一基因突变。
楼正轩做着事,嘴上依旧不停,向程晟胡侃着早上发生的琐事。程晟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去理他,低下头抄笔记。
他抄着抄着,突然被一股力斜拉过去,圆珠笔尖在纸上划拉出长长一道黑痕。他刚要发火,就听楼正轩问:“欸?你这里是怎么了?被蚊子咬了。”
程晟一扭头,差点撞上另外一人的鼻尖。他吓一跳,下意识想离远一点,这才发现自己的衣领被那家伙拽在手里,刚刚应该就是被这样拽过来的。
楼正轩扒着他的衣领,深蓝色的眸子带着点探寻看着他的脖子,忽然凑得更近,耸动着鼻子——程晟都可以感受到气流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