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将至,大家都有的忙:赶工的赶工,训练的训练。只有一个人闲得发慌。
井靖趁下午阳光正好,去区里的卫生室走了一趟,见到卫生室正在准备营养ye,一群人为这熬得面黄肌瘦眼底发黑。
过年的时候全国人民三天假,通知里每次都得特意强调带上beta,一视同仁,尽管beta们并不能生孩子。但希望还是要有的,万一有一天beta被逼到超进化了呢。
这可是一年一度的大好造人时机,东南西北区府都会争相出台各种鼓励措施,引导夫妻通过相互刺激有意识地发/情,并为人民做好各种后备支援。
不管平时穷什么,都不能穷了这个时候的omega营养ye。生!放心生!一切有关造人的消耗品免费领!
井靖心疼了一下卫生室的人,回去之后把新领的药存放好。见还没到饭点,他在往食堂溜达的路上停在厂房外往里望。
所有人都在埋头做工,粉红的碎布头与亮晶晶的圆片漫天飞舞,头顶的电灯都烤出一圈汗。
学生们一个个捏针捏到手抽筋,深深埋在粉色的海里。
而井靖医务室的常客——廿一小同学,因为不久前向alpha残忍施暴的缘故,伤了掌心和两根手指头,就此因祸得福没法干活,现在正举着缠得像兔子脑袋的右手,身残志坚地用左手给旁边的南格挑亮片。
那些还没有小指甲盖大的亮片因为需要摆出渐变色分布,已经让不少脾气好的人三番两次掀桌。
井靖就见廿一用纸卷了个卷,把亮片先在卷里按照顺序排好,然后放到布上那么一拖一抖一倒,就拉出了条均匀平整的渐变亮片,为南格省去了挑拣和排列的麻烦。
“咦?”井靖扶了扶眼镜,他注意到廿一倒亮片的手法特别娴熟。
左手轻轻拍打右手虎口或手腕,把东西震出去。
非常标准。
他想起了那晚出去散步撞见廿一的情景。
在大街上撞到单独的Omega可是件不得了的事。青保所omega都是一群随时准备成熟的小祖宗,出门要么祸害自己,要么祸害周围alpha。
他本想拉着廿一赶紧回去,最后却变成了一起救人。
当时廿一是怎么说的?药是席冶给的,行动也是席冶默认的。
但是井靖现在有了别的想法……
井靖站在后门等,看下工的时间一到,一个个苦工像弹簧一样跳起来,伸伸懒腰揉揉肚子准备去吃饭。
突然,他们的猕所长抓着一张粉纸,匆匆忙忙出现在了大门口,敦厚的体型把通往食堂的必经之路堵了个结实。
“我就说一件事!”侯淘在大家的脚踩上来之前赶紧开口,忽然余光瞥见了窗外的井靖,立刻屏息敛了敛肚子:“这个,最近大家都很辛苦,时间也非常紧张,就我个人而言,是绝对不想……”
“说重点谢谢!”二队有个人,饿得很暴躁。
“嗯,好的。大家争取一下,看看能不能后天完工。这个,因为大后天早上,青保所委员会定下来,要检查咱们这儿。这个,为了不给西四青抹黑,在外人面前展示良好风尚和整改效果,我们打算,临时抱一个佛脚——用最后一天突击训练,大家心理有个准备啊。”
“好了,以上,大家辛苦了,快去吃饭吧。”侯淘说完就脚底抹油了。
看着汹涌的人chao,厂房最角落的某人愈发没胃口,不想吃饭,不想动,想睡觉。
然后被南格强行拽着去了食堂——一会儿还得回来继续加班呢,得填饱肚子才行。
打饭窗口前排了长长一队人:
“不吃豆芽,谢谢大哥。”第一个排队的人把碗递过去。
“哥哥不用帮我盛萝卜哈。”第二个人笑着说。
“哥那把前边那人不吃的豆芽给我吧。”第三个人开始顺口点菜。
席冶的这队伪beta,被omega一口一个甜甜的“哥”地叫着,被哄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自从肥岳的事情基本落定,他们能明显感觉到与omega们之间无形的墙被悄无声息地打破了。说实话,这种被认同被无声夸奖的感觉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南格打了两份饭,端来给廿一,负责盯着挑食的人吃东西。
廿一啃着手里被塞进来的馒头不动筷。
“乜兰还回得来吗?”南格把廿一的鸡蛋拿过来剥壳。
“能。”廿一点头。
本来他是要带人进地道藏起来的,但是路上不小心撞上一个人,给他出主意说把乜兰放回肥岳铺子里。
因为损失Alpha放在哪个区都是要追责的大事,假如他们当场把乜兰接回,非但无法在所里藏住她,还会连累其他人;最关键的是,乜兰肚子里的东西,无论在哪里掉,都不能是在所里掉。将人放回店里,她还能当个假证人,转移调查注意力。
况且井靖还看过乜兰的激素和信息素诊断报告,小姑娘没达到成熟,所以他推测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