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爆炸——第一次重生
很多事情,活着的时候不愿细想,死了,又没机会思考……所以在意外发生的那一秒内,傅经年仿佛陷入了时空的停滞,突然开始回想自己短暂而又异常艰难的前半生。
生在权贵之家,若是不想这失去与生俱来的荣华富贵,就要比身边任何人都要狠,狠不过别人就只能沦为他人晋升的踏板,被踩到泥里——这个道理是傅经年的母亲用自己的性命教给他的。
所以,他亲手杀死了那个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弟弟”,又一点点逼死父亲身边妄图夺权的继母……最后,秉持着心里仅剩的一点虚伪善意,将那个不良于行的老人送去了郊外的敬老院。
那人曾许自己母亲百年好合、永结连理,既然已经无法做到,那就好好活着,好好享受晚年妻离子散无人照料的悲惨生活。
在傅经年眼里,活着远比死亡更艰难,也是最大的一种惩罚。
可现在他自己就要死了……
傅经年骤然缩紧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的心腹干将算得上狰狞的面孔。“趴下!”这个素来沉默凶恶的男人猛地扑过来抱住自己,两人距离一下拉近,傅经年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汗味……
“砰!砰!砰!!”
几乎就在这个瞬间,傅经年浑身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模糊成血红的眼睛看着那人全身开始碎裂,伤口喷出的温热血ye溅到自己的脸上,他下意识的闭上眼,却只能感觉自己的血rou在这片高温中逐渐融化……
一片黑暗中,剧烈的爆炸声悠远的传来。
……
“老大,今早东子厂里的机器被砸了。那些人冲进去就砸,砸了没几下就跑……当时正好轮班,几个人磕嗨了没拦住,东子说刚好有批料在生产,看了看应该全废了。”
谢霄向走出房间的男子报告刚收到的消息,他的脸色很差,总是古井无波的脸难得带上了点不安,说完后就低下头没敢直视对方的脸。
其他人都不是刚来的新人,也跟着把头低下,有些惴惴男子接下来的反应。
“嗑嗨了?”那人椅在靠背上,清雅俊秀的脸看着没有任何攻击性,但眼底却缭绕着淡淡的杀意,他嘴里发出一声嗤笑,“真好啊,马上要出货了,是想自己先尝尝味道吗?看来我当初说的话都被当成放屁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竟然还是在这种紧要关头…真是让我难做啊…”他声音越来越低,看似喃喃自语,却让一堆站着的人心中发寒,谢霄喉咙发涩心里跟明镜似的通透——以上头这人的脾性,杜东的日子怕是到头了。
傅经年一抬眼皮子,淡淡道,“还有呢?”
“还有…”他微微一僵,自然知道对方在问什么,可手底下的人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他即便是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已经去查了监控,各个交通口子也被人守起来,但那群人好像消失了一样,到现在都没消息。”
想了想,男人犹豫着补充了一句,“东子说那些人冲进来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土话,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不是本地人?”傅经年微微挑眉,沉yin片刻道,“他听出是哪里人了吗”
“……听口音有点像黔省人,但不是很确定。”毕竟夹在两省中间,不少地方的方言十分相似,即便是一群老江湖也有点分辨不出。
可让他们不得不在意的是,前段时间有一批货大摇大摆从他们的省道上经过,傅经年毫不客气地直接把这批货端了。
两件事隔的时间不长又涉及到了省外人,很难不让人把它们联系起来。
这群人做的也算隐蔽了,可作为地头蛇,傅经年的势力遍布了大半个川省,特别是几个出货点,几乎是在他们刚行进到运货线上,便被人察觉不对把消息送了过来,而傅老大心也黑,查清了货主直接便把东西黑了下来。
谢霄沉声道,“老大,前段时间我们截了徐疯子的一批货,这会不会是他的报复?”
青年没有直接出声,眼神暗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谢霄此人虽然勇猛有余但在思考问题上还是太片面了。他是截了对方的东西,但都是在道上混的,徐疯子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便把手伸到了自己的地盘里,本就违了规矩,他不剁下根手指怎么服众?若他没有反应,所有人只会觉得自己软弱可欺,是没牙的虎,今后这种跨地运货的事不会少只会多!
若人人都想从他嘴里抢一口吃的,那傅经年也没必要再在道上混下去了!
可这次的事,怪就怪在这种砸机器的行为几乎等同于踹了人家老家。哪家的机器厂子不是东躲西藏,恨不得揣裤兜里、塞牙缝上,可以说制作毒品的地点比运输货物还要让各个势力老大上心。
就这种称得上核心机密的事莫名其妙便让外人知道了,还挑着时间顺利的毁了自己一批货…虽然知道也许是人多眼杂被走漏了风声,但他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好像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自己忽略了。
这种没能统领全局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人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