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澄清
秦川最终是被眉芜抱出去的。
不算宽阔的胸膛挡住了所有不怀好意的视线。
少年的长发扫过秦川的脸颊,他恍惚间见那白衬衫染上了他的血。
“对不起。”秦川低低的道歉。
弄脏了你的衣服。
“傻子。”眉芜笑得一身风华,声音很低,却是从未有过的真实,“现在知道了?你所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实的。”
“是么?”秦川闭眼微笑。
别墅的后方,穿过林间小道走大约二百米左右,是别墅中仆人居住的地方。
眉芜将人放在避风处的墙角上,脱了衬衫给人披在身上。
“主人消气之前应当都不想见到你,这里…虽然也不安全,但至少可以有口饭吃。秦川…你自己小心…”
“嗯。请等一下,眉芜少爷。”秦川伸手拽住眉芜的裤脚。
“嗯?”眉芜轻轻瞥了眼被染红的裤脚,成功让秦川松了手,他叹息一声,“还有什么事,说吧…”
“求您给奴隶些药。奴隶…不能发热…”
不能?不是不想,而是带了强制性的不能。
“为什么?”
“主人…不允许…”声音很微弱,却很坚定。
闻言,眉芜蹲下来,仔细打量眼前人。
秦川趴在地上,仰着脸,面色是虚弱到极点的苍白,豆大的汗滴坠在他长长的睫毛上,簌簌的掉落,干裂的嘴唇印着深深的齿印,却意外的没有被咬破。
背上披着他的衬衫,却完全被血浸透,裸露出来的部分是纵横交错的血痕,由腰部到小腿,无一完好。
tun瓣并的很紧,拱成丰满的弧形,可眉芜知道,那里面同样支离破碎。
很狼狈,很卑贱,也很…诱人。
眉芜想起第一天见到的那个冷静矜持的少年人,不知是怜悯还是叹息,“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眉芜和你们不一样,我自私,薄凉,心狠,不会为了别人把自己搭进去…”
眉芜看着秦川黯淡的双眼,不由抚了抚那张失色的脸,“其实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为什么不解释?”
秦川闭了眼,只浅浅的,似是在笑。
“你刚来,怎么会知道东西放在哪里?”
“景田少爷告诉过奴隶,是放在书房。”
“呵。”眉芜嗤笑,“所以你是想给景田背黑锅了么?我居然没看出你竟然还是个圣母!”
“……”
沉默了会儿,就在眉芜以为秦川默认了,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秦川极轻极轻的声音传来。
“会有人相信么…”
我若解释,会有人相信么…
你们是相信相处多年笑起来明媚灿烂的景田少爷,还是才来几天就出了事的身份卑微的奴隶?答案显而易见,不是么?
会有人相信么…会有人相信么…会有人相信么…
这声音在眉芜内心翻涌着,回荡着,轻飘飘的,依稀还带着自嘲的笑意。
眉芜想说,我是相信的。
可最苍白的不过是言语。他想起方才大厅里那一次一次挥落的藤条,一次一次溅起的血rou,那一个个施暴的人,真的没有人心存疑虑么?
可没有一个人提出,没有一个人求情,他和他们做了帮凶,折磨了一个伤痕累累的孩子。
不过事不关己而已。
毕竟事不关己而已。
冷酷而现实。此刻也是。
眉芜嘲笑着自己不合时宜的伪善,站起来回望已经传来人声的小路,低头对脚边的人说,“我不会给你药,可别墅里的仆人可以。但是会付出代价,秦川,你…自己想好…”
不等人回答,眉芜转过身,快速的消失在远处的黑暗中。
良久,秦川艰难的慢慢的撑出一抹笑,向往这边走的两个仆人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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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曾设想过再次见到林辰的情境,却没想到,是自己最不堪的时候。
被五六个仆人围着,跪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舔食着饭盆里的剩饭。
不时有枯枝夹着石块抽打在他裸露在外的tun腿上。
“没想到他们还算规矩。”林辰挥退了人,观察着秦川身上刑伤的痕迹。
“伤口被清理过,还上过药,谁给你的?”
“不知道。主人。”
秦川爬起来,垂着眼,看起来很驯服的表情,“清理伤口用了高压水枪,至于药,奴隶用了二十个耳光换了一瓶。”
“他们没干别的?”
“曾有人希望使用奴隶的嘴来换,奴隶没有答应。”
“嗯?”
“那是属于主人的东西,他们很懂这点。”
林辰面无表情的点头。
“现在你可以解释了。”
他并不愚蠢,也不偏信,最初的暴怒过后冷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