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站着,哪怕是听着他阴阳怪气。
“你不该活下来的。一个有心脏病的舞蹈者生出来的,她认为的,生命的延续。”他最后说。
周司前的一生爱恨情仇都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结束了。包括他想让人知道的,不想知道的东西,都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的坟墓是自己选的,包括遗体处理财产分割,他全部都安排安排妥当。我一度怀疑我过来的意义只是为了看场闹剧。
“节哀。”
蒋文给我发了条短信。他结婚了,一个不认识的,但是和他门当户对的女性。童盼早在我在国外那六年就慢慢淡了联系,只是从蒋文那偶尔听说他的消息,据说他和当年那个体育委员离婚了,净身出户,和另外一个女人去了另外一个城市生活。
我靠在医院的墙上,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教堂的钟声,但新人跟着神父一句一句念的却是,我将违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永远爱你。
白冬说他疼。
他这句话一出来直接吓得我眼睛都不敢眨的盯着他,生怕他出点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会不爱我了。”他问我。
我想了想,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觉得我是还是爱他的,但这种爱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还能让我痛快,却再也不能让我快乐。但我跟他说:“就咱俩这情况,哪来的什么爱不爱啊。”
“你乐意和冯格雯玩什么爱不爱的游戏就继续呗,我相信这姑娘的毅力。你看这年头,不都流行这种历尽千帆最后回头是岸的剧情吗。”
“可能你永远不会爱,不过无所谓,她爱你,”我认认真真的看着白冬,“我累了白冬,我懒得爱来爱去了。”
“我想通了,爱情,就特么是条河,”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这河里,淹死了两只旱鸭子。”
“你会比我幸福的。”我看着他,沉甸甸的杂七杂八的记忆勒的我眼泪都快下来了,我又知道这眼泪与白冬无关。“我只是真的累了,”我看着他,“如果真的有神怜爱世人,让我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