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早起床的燕舒来真是惊掉了宫内一众人的下巴,要知道哪次晨读三皇子殿下不是赖到日上三竿,等皇帝老子看不下去了才起的?今日这么勤勉,连收到消息的皇帝陛下都有几分惊讶。
服侍的小仆用余光瞧着燕舒来,发现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平日琉璃似的黑眸也暗淡了几分,眼眶下还泛着些青黑,像是一夜未眠,迷迷糊糊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疼,小仆服侍他穿衣,看见他频频打哈欠,有些担心地开口,“殿下,您要不再睡会儿?不打紧的。”
“无碍。”燕舒用力甩了甩头,勉强驱散了些睡意,因为下药的计划,昨天一夜脑子里都是各种可能的发展,搞的一晚上没睡好觉,他用力攥紧了手中的玉瓶,把帐全记在了连之临头上,“走吧。”
等上了轿子,一摇一颠那可真是燕舒来的懒虫全勾出来了,实在是有点撑不住,整个人都靠在坐垫上,眼皮子都没Jing打采的耷拉下来,脑袋小鸡啄米似地随着颠簸的频率一点一点,在快要昏睡过去之际,轿子停了下来。
“殿下,到了。”侍从唤道,燕舒来用力揉了揉眼睛,勉强清醒了过来,但是全身还有刚睡醒的那种不听使唤的无力感,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像是踩着棉花,甚至在迈进门时还被门槛生绊了一下,直愣愣地摔向前去,这下燕舒来可算是回神了,吓的闭紧了眼睛。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一个带着云墨雅香的怀抱接住了他,“三皇子殿下。”一声清冽如泉的声音响入耳廓,燕舒来立马一个激灵,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一双清透到能映出世间万物的眸子直直望向燕舒来。
怎么什么丢脸事都被他瞧见了…燕舒来立马涨红了脸,赶紧推开了连之临,“老师。”燕舒来干巴巴地打了声招呼,垂下睫毛不敢和连之临有半分目光接触,燕舒来最不喜欢的就是连之临那双眼睛,太清太透,被瞧上一眼就好像自己浑身被扒光了似的。
“既然来的早,那便直接开始上课吧。”被推开了连之临脸上也没有多少的表情变化,他抬腿走向了书房,行走间一袭玄边白袍随风逸动,带着一股子的风雅之气,燕舒来与之相反,踢踢踏踏垂着头跟在后面,面色颇有些不自在,紧紧握住手中的玉瓶,心跳的像是在打鼓。
进了书房,两人刚落座,想到自己的计划,燕舒来便有些坐立难安,在连之临拿起书卷的时候,他咽下了一口口水,下定了决心,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老…师…弟子给您沏杯茶。”
燕舒来说完没等连之临反应,便回过身去够一旁的茶壶,背着身子确定连之临看不见之后,他打开了手里的玉瓶,成败在此一举了!燕舒来昨天和柳闲构思的信心满满,但是在见到连之临的时候,真是什么计划都崩塌了,燕舒来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胸腔,甚至因为太紧张,一个手抖,大半瓶药粉都倒了进去。
算了算了,让他多睡会,燕舒来宽慰自己,然后连忙把玉瓶藏进了袖口,然后把下了药的茶斟好,恭恭敬敬地端给了连之临,连之临对于燕舒来这殷勤到古怪的行为不置一词 ,接过燕舒来的茶盏,淡淡道了声谢,然后在燕舒来期待满满的目光下,把茶推到了一边。
“先上课。”连之临拿过书卷,“三皇子殿下,前几日布置下的背诵作业没忘吧?现在背一遍。”
燕舒来面色僵硬,不甘心地开口,“老师您先喝口茶吧。”
连之临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燕舒来顿时寒毛直立,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不自然地收紧,连之临把他的紧张尽收眼底,没有说话,用手端起了茶盏,轻抿了一口。
“还请殿下快些背诵,别耽误了时辰。”
见连之临喝了下药的茶水燕舒来顿时喜上眉梢,现在只需要等药效发作了,燕舒来喜滋滋的想,然后理直气壮说,“我忘了。”
柳闲给的药倒真是不凡,没过多久燕舒来便见到连之临的眸中染了几分惰意,他用手轻抚了下额,然后强撑起了眼,看向了燕舒来,“殿下…”话还未来得及说完,连之临的身子便晃了晃,不受控制地倒向了一边。
“这个迷药这么有用啊。”燕舒来惊讶地赞叹一句,然后站起了身子,双手叉腰趾高气昂地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连之临,刚想迈开步子,燕舒来两眼一转,又回过了身,“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白费。”他看着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连之临,一肚子坏水冒了上来,先是想把连之临翻了身再洒点鸡血摆个凶案现场,可惜自己平日半点不锻炼,力气实在是过小,推来搡去憋红了脸也没撼动几分,燕舒来没好气地用脚踢了连之临一下,“这么重,讨厌死了。”
燕舒来打定主意要把握这个机会在连之临身上找回平日丢的场子,他的目光在屋内转了转,最后锁定在连之临书案上摆的笔墨,坏笑着拿起了毛笔,用力蘸满了墨,然后毫不客气地骑坐在了连之临的身上,俯下腰,一手掰着连之临的下巴,一手握着毛笔准备往连之临脸上画。
“画只乌gui吧…”燕舒来嘟囔着,脑子里浮现了连之临一觉醒来顶着个大乌gui脸的样子,笑得差点连笔都握不稳,等他稳定心神准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