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众人,锦瑟无所谓,本就效忠于苏清欢,不事二主;周羽沉默,风华低头,平章耸肩,沾衣怔然。
一时间,竟如箭穿雁嘴,钩搭鱼鳃,默默无言,无人能应。
“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为你解答吧,女皇陛下。”
一道清越的嗓音从人群中传出,月寒钧着眼一看,原来是御史大夫的侄女、慕贵君的表姐——左右骁卫大将军代双玉。
她意味深长地瞄了御史大夫一眼。
文武百官中,御史大夫心中一吓,缩了缩肩,拼命降低着自己存在感。
“怎么,代将军,不躲着了?”月寒钧不愧是一代女皇,气度雌远(气度雄远),轩昂自若,“刚才你一直不出手,朕正留意你呢,好在你主动出来了,就免了朕费劲猜测你的动向了。”
“不过,苏正君,如果朕没猜错的话,代将军是你的姘头吧?”
她后一句话问的是苏尚书,月寒钧眼睛尖得很,一眼就看出了两人躲在一旁看戏了。
“说什么姘头那么难听?”苏尚书向前跨出一步,微微鞠了一躬,“还未给皇上介绍过,这位就是臣找寻的爱人,京城男子的梦中情人。”
北辰珏出列站在两军中间,何不是风口浪尖?
苏清欢怕他遭人暗杀,便就着女皇问话,顺便站在他身侧保护他。
月寒钧何等人物,如何看不出他的用意?
“哼!”她冷哼一声,凤眸半眯,眼中射出危险的光芒,“朕的尚书,你倒是有心了!代双玉!你们还不束手就擒!朕能给你们无上威势,也能随时收回来!你也是年轻,耐不住性子,不过一个殷若思和一个路修远,就将你们这些心怀鬼胎的人,一发引了出来。”
“这也是没得办法的呀,女皇陛下,”北辰珏无奈地笑笑,他摊了摊手,“臣重情重义,他路修远为我效劳,殷夫人是无邪的姑父,怎能就放任他们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愚不可及!男人之仁!”月寒钧不屑地嗤笑,“你这是因小失大!年轻人,你很有雌(雄)心和抱负,朕的南衙府兵十六卫,生生被你策反了一半,就连风华也……天策府,也成了你的,当年路小子他nainai跟随朕母皇立下汗马功劳,天策府的将士不入兵部簿册,不归皇帝管辖,朕一直对母皇这项决策耿耿于怀……”
“可路修远这一回出京,这么短的时间,你能从边疆调回多少兵力?你怕是日夜兼程而回,大部队都在后面没来吧?”
路修远驾着个大刀,原本是吊儿郎当地站那,闻言,他就爽朗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那怕什么,老子自有万夫不当之勇,往那一横,安有人敢……”
“没让你说话!”女皇疾言厉色道,“不懂看人眼色的东西!”
路修远翻了个白眼,开始百无聊赖地用刀在地上戳戳戳。
“代双玉,南衙府兵我们相持不下,天策府的兵力聊胜于无,可你知道朕这江山还有暗卫吗?她们中各个都是冷血弑杀之人,朕若让她们出手,你当你有多少胜算?”
“暗卫啊……”北辰珏唇边的笑意更显高深莫测了,他指了指身边站的澜夜,“还真不巧了,这位也是暗部的执掌者之一,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个分列中,有四个是我们的,这一场,我们也不分胜负呢。”
月寒钧:“!”
“至于你那些文臣武将中,”他瞥了眼那些耸肩缩背的大臣,意有所指道,“女皇陛下,你还想知道有多少是我们的人吗?”
月寒钧:“……”朕突然不想知道了。
她只略略一想,那名字都令她心底发寒:苏尚书、赵太尉、殷宰相、御史大夫……
“你当朕半点准备都没有么?”女皇怒极反笑,“十六卫是前朝沿袭下来的,官署在月皇宫之南,史书上称它为‘南衙府兵’,朕有时就琢磨了,既然南面有兵,何不北配以兵,来凑个整数?十几年前,朕就开始暗中招募配充的兵士,在后山为她们建了练武场,有朕从武林中招安的大宗师充当教头,训练合格的就发一个牌子,打扮成侍卫宫女混入皇宫中,只要朕一拉响特制的礼炮,瞬息之间,她们就能集结成庞大的军队!”
北辰珏:“这个嘛,我倒是有所耳闻……”
他无所谓地挠了挠鬓角,“那又怎么样呢?时间太仓促了,臣还没来得及准备呢……”
女皇的神色有所缓和:“那你还不……”
“可女皇陛下,你听我说,”北辰珏狡黠地眨了眨眼,“儿臣本就没打算跟您硬碰硬,打个你死我活呢……”
儿臣……?她自称儿臣?
月寒钧:“???”
不过很快对方就解答了她的疑问,他从耳后摸索了两下,然后把人皮面具揭了下来。
北辰珏双手合拢,稽首施了一礼,再抬起上身立正时,面上已有笑意淡若清风,唇角弧度浅如梨花:“儿臣月冰盈,参见女皇陛下。可能方法有些过激了,可儿臣的本意,也只不过向您展示儿臣的能力而已。”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