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今之计……”殷无邪看他那样子,根本毫无办法,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我只盼望苏尚书那位神秘的爱人……能现身劝劝他了,那位神秘爱人真是无情啊,苏清欢这也是真倔强啊,找了他有多久啊……”
“我有时都怀疑……苏清欢是在现实世界中处处碰壁,谁也看不上,导致他在梦中幽会了个神女啊……”
“也只有神女,才会下凡与他一夜欢愉,再毫不留恋地离去,羽化升仙……”
聊到这里,寄希望于缥缈神秘的“爱人”,殷无邪基本也是无计可施了,大家面面相觑,无不无语凝噎,他轻轻地叹了一声,难免生起些兔死狐悲之感:“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各自回去,先度过这一阵再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
圆圆在脑海中捉急:‘主人,先不要让他走,让他把神兵留下!这把神兵在修真玄幻魔幻等高级世界中能起到奇效,就算是卖了,至少也得有百十积分呢。’
北辰珏的目光沉凝了一下,他出声唤道:“无邪,请留步。”
“怎么了,三殿下?”殷无邪疑惑地想了想,尔后嫣然一笑靥如花,“莫非是殿下你想通了明白了我的重要性想跟我回府领略周公之礼生命的奥义?”
“……”北辰珏已然能淡定地无视对方的话了,他看了一眼对方大腿上的剑匣,轻咳了一声,“我是想说,能否把那把剑交给我保存,也许、可能……以后我有机会亲手还给他……”
“完全没问题~我的可爱的殿下大人~”他朱唇皓齿,夭桃秾李般的面容在眼前瞬间放大,北辰珏眼睛一花,这个娇羞的男人就如同ru燕投林扑入了自己的怀抱,小鸟依人地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殿下,我的人都是你的,别说要一把没用的破剑了,你就先现在要了我,人家也愿意啊~!!!Mua~”
北辰珏黑着脸,残忍地把他完美无瑕的脸蛋推开,气沉丹田:“走开!”
(ノ`Д)ノ
月寒钧——月岐国女皇——为了弥补抢女儿男人的愧疚之情,她请君入瓮瓮中捉鳖,不仅手到擒来解决了令她寝食难安的前朝余孽,还把苏清欢打包送给了女儿做赔礼。
“我答应你。你的皇女,我嫁了;前朝余党,都与你。我苏清欢,从来便不稀罕。”
苏清欢冷淡地撂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月寒钧缓缓勾唇,露出一个快意的笑容:“朕赢了,以后,前朝余孽,不足为惧。”
那一天过后,苏清欢闭门谢客,别说是殷无邪了,就算是侍奉他的属下,他也不见。他将自己锁死在房间里,就待在寝室的大床上,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整日浑浑噩噩地躺在上面,眼睫低垂眼帘半阖,说不尽的疲惫倦怠,唯有从中透露出一点破碎的微光。
他冷暖不知,饥寒不晓,昼夜不觉。
他,从来都没得选,被无形的命运裹挟着前进,如果能选择,他不愿做什么前朝皇子。这四个字后面隐藏的是血与火演绎的悲歌,是埋葬在绥明宫废墟下的几万尸骸,是惨死在钟家庄残迹中几百冤魂。
家国大义?对不起,他没有这样的觉悟,也不想有这样的大义,更不想承担这样的重担,他厌恶红尘俗世的一切祸患和麻烦,他整日感觉身如浮萍飘飘摇摇无所依,他感到百无聊赖,他感到意兴阑珊,他感到疲惫倦怠,他感到生而痛苦……
“欢儿,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刮刮杂杂,哔哔剥剥,火势凶猛而猛烈,背后是倒塌的房屋,倾颓的栋梁,那天发生的事情,他犹然历历在目,以往高大傲岸无所不能的母亲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她的腰背好像都是佝偻着。
十年前,某一个普通的黑夜,几百上千伪装成强盗的黑衣蒙面人,在钟家庄子掀起了腥风血雨,她们手段残忍,见人就捅,又添柴造火烧毁房屋,整个庄子燃起了熊熊烈火,映照着夜幕仿若白昼一般,在外面钟家人的痛哭流涕中,武林盟主钟意这样对苏清欢说。
苏清欢直到如今才明白,母亲到底想对他说什么——
弱小,就是原罪。
所以钟意作为母亲,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她便将自己几十年的内力全部灌入他的体内,希望他赖以脱身,将来还能保全自己。
“娘,对不起,欢儿无能,辜负了你的期望……”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下眼角。
且说女皇发出诏书公告天下,二皇女择日成婚,长安城上上下下无不哗然。
只因这二皇女正君的人选,皇族守口如瓶,未透露出半点消息。军民百姓好奇得抓心挠肺的,你说她们为什么想知道?那当然是生活富足,娱乐匮乏,闲得蛋疼呗,这茶余饭后能作为谈资的话题,不外乎就是皇族和美人那点事。前阵子月沾衣闹出的绯闻,还让她们兴致勃勃地谈论了好久呢。
这些娱乐活动的百姓纷纷猜测,这正君花落谁家,到底是谁?有好事者白话八股笔墨一绝,大笔挥毫洋洋洒洒着了一篇文章,分析正君是何者人也;也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