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慕予意外落泪,北辰珏赶紧把他抱在怀里哄。
澜夜毫无存在感地站在Yin影中,心中生出了羡慕和鄙视。羡慕的是,主上居然给他抱抱了,他好幸福啊,我也想要啊!鄙视的是,子慕予这完全是无病呻yin嘛!身上没病没灾的,还没伤口挂彩的,你有什么好哭的?再说了入宫也是你自己的选择好不好?
澜夜在内心疯狂的吐槽,导致他没有表情的脸上也看出了一点悲催的意味:妈妈这招我也想学啊,扮可怜掉眼泪就能获得主人的拥抱,他愿意哭出一条长江外搭上一条黄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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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各方为了女皇一道圣旨而劳心焦思、猜测圣意之时,却有一个人气定神闲、悠游自得。路修远就站在她家院子里的大槐树上,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古木参天的,亭亭如盖,蔚然深秀,他扒着树干向下望去,夜已经深了,天上挂着朗月疏星,他轻易地隐藏在茂密的树叶中。
也多亏了这几颗大槐树了,他才能不费功夫就摸进赵家。
没错,这段时间在二皇女身边潜伏,他是知道一点内情的。自二皇女府被人攻陷之后,月沾衣就带着和她亲近的人,举家搬回了皇宫中的汐月宫——她出宫建府之前的原住地。
不可否认,二皇女性格中有乐天的成分,就算在人人喊打的情况下,她也能在皇宫中找到乐子,自娱自乐,她自称自己是乐天居士,看尽欢为她的是愁眉不展、以泪洗面,她呵呵一笑,就讲了个笑话:
从前有个盛世强国,一尚书,一侍郎,一御史恰凑一处,文人天性,说笑文字,任意挥洒,正得意时,见一狗徐徐走来,幽默从此开始:
尚书说:是狼(侍郎)是狗?
尚书即是以此句骂了侍郎,说侍郎是狗。
侍郎也是百里挑一的文字好手,岂甘下风,略一沉yin,道:大人数十年的书是白读了,竟不识得狗与狼!狗与狼有不同者二:其一观其尾,下垂是狼,上竖(尚书)是狗。
好一个才思敏捷的侍郎,生生又骂了回去,说尚书是狗,把尚书弄了个大红脸,偏偏这御史不晓事,不知道下一句正为等他。
御史劈头就问:那这其二做何解释啊?
侍郎抬头一笑,缓缓道:狗与狼不同之其二则是,狼只吃rou,而狗则遇rou吃rou,遇屎(御史)吃屎。哈哈哈哈,如此面已!
尽欢破涕为笑,清澈的泪水本浸透了乌黑的眼珠,他这一笑却令眸中泪光闪闪,真是尽态极妍,好似那姹紫嫣红红开遍。
不仅是因这笑话本身,还因月沾衣笑话中调侃尚书的话,他本心系于二皇女,可皇女却拿他做斯人的替身,永远熬不到出头之日,如何不郁郁寡欢?
而月沾衣却是看呆了:“夫君,你长得真是好看……”
路修远和尽欢就晋级成了月沾衣的两个跟班,她偶尔也有满心愁闷、对月诉情思的时候,很多事情都会与他们说,三人的感情突飞猛进。起初,尽欢还对他心怀警惕,怕他乃是别人安插的jian细,怨他招致皇女身负骂名,恨他抢夺爱人的心神注意;之后,尽欢渐渐放下心房,暗搓搓地想,反正是个丑*对我造不成什么威胁!接受了他这个丑男和自己共侍一妻;后来,尽欢终于明白,路修远丑是丑,但只怪沾衣她眼瘸,就喜欢这个款款的,他也没办法。
好了好了,闲话少说,重要的事在后面。有一天,女皇派人把二皇女叫到御书房,屏退闲人,陈婆婆的态度暧昧,猜不出好坏,留尽欢和路修远在外面纳闷。出来后,月沾衣的情绪很不稳定,眼睛红了一圈,回了汐月宫就闭门谢客,趴在尽欢怀里就哭了个痛快。
尽欢见了,手足无措,心痛如绞。没过多会儿,也拿起手绢默默擦起了眼泪。
浑身不自在的路修远:“……”空气令人窒息。
“呜呜呜……没、没想到母皇是这样一个人……咯……”她打了个哭嗝,抬起满面泪痕的脸,一双漆黑灵秀的眼睛红肿成了兔子眼,“慕予和年妃容貌相似,母皇就想强迫慕予入宫为妃……她明明清楚慕予钟情的人是我!她何其狠心棒打鸳鸯,要与女儿抢男人!”
“母皇也不想想,她都这岁数了,也该更年期了,做慕予的娘都够了,难道还想老树开花第二春嘛?!”她咬牙切齿地说,“到底是谁,故意画了慕予的画像给母皇看?!”
尽欢惊呆了,他太震惊了,以至于他都没来得及捂住她的嘴,叫她慎言——隔墙有耳,这里说不定就有女皇安插的人。
路修远本不在意,以为只是一段平淡生活中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月沾衣愤懑不平,怎么也想不开,不想让母皇摧残“祖国的花朵”,多次找女皇对峙,女皇大概也是气狠了就跟她撂下一句话:你是保路修远,还是要子慕予,选择在你!
路修远杀害了你三妹,是凶手,也是导致你背负骂名的元凶,你当替你保下路修远不费一丝力气吗?现在母皇只不过是追忆你的父妃,你却在这里节外生枝、横生波折,真是让母皇寒心哪!你不是和路家那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