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
“她什么时候成你上级了?”燕光凝翻了一页书。
“那我走了。”孟省调转脚步,神色淡漠。
“一会别躲在门后掉银豆豆,”女人抬眼,“小孩似的,怪丢人的。”
孟省抿了抿嘴,走过来,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拿了个苹果,低头削了起来。
“凶悍话少又贴心,孟省,你很受欢迎哦。”燕光凝合上书。
“书记说的吧,你信?”
“她真的挺好玩的,其实怕你怕得要死,我不在的话你可以和她说说话,挺放松的。”
“你只是伤了一只胳膊,说的好像遗言一样。”孟省把削好的苹果放在圆盘子里。
“过来,把你的衣领解开。”燕光凝舔了舔嘴唇。
孟省老老实实地解开了最上面两颗扣子,露出了精致的锁骨,看向燕光凝。燕光凝像一个对于摆盘异常严格的厨师,审视着孟省,孟省叹息了一声,歪着头,举起手,把修长的手指从衣领口伸入,将衣领扒的更开了。
前几天的痕迹已经消得差不多了,燕光凝吻上孟省温软的嘴唇,口齿相交,辗转而下,在他瓷器般光滑的侧颈留下一个个暗红的印子,大动脉处,生命的痕迹明显,好像连男人冰冷的血都沸腾,孟省鼻息渐重,喉结上下滚动着。
“谢谢孟指挥,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燕光凝最后都快把孟省上身扒光了,到处亲了个遍,心满意足地亲了亲孟省可爱的乳尖。
孟省颤抖着闭上了眼睛,好久缓过神来,把褪到手肘的制服穿好,“我坐一会再走。”他勃起了,被燕光凝看到会很尴尬吧。
“允许了。”燕光凝拿起书笑了笑。
此后再也没有这样灿烂的阳光,孟省清润的瞳孔因午后这金色的花粉儿熠熠生光。
大海或许正在盛开未知花卉的盛夏里晒太阳呢,孟省在去指挥部的路上这样想着,他看到了一朵鹅黄色的花,花蕊像温暖的朱砂。
摘给燕光凝她会开心吗?
和风中,青年的发丝与不知名的小花一起摇曳。
孟省到最后还是一个单纯极了的孩子,那么真诚,难以言说的柔软。
他静静地弯下腰,伸出了手。
“孟省!躲开丧尸!”燕光凝的声音突然出现,一个庞大的黑影把他扑倒在地,扬起呛人的尘土,轰的一声炸成烟花的血水溅了孟省一身,被炸碎的“队长我开炮了”断断续续传入孟省的耳朵,混着满天的黄尘,混乱又绮丽。
孟省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身上的黑豹就消失了。
花也不见了。
“队长她力不从心已经很长时间了,一直在靠抑制素提一提精神,”蕾切尔亲手按下了死亡的按钮,竟然还能面对孟省死一般的眼神,“而且她在战场上做出错误判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说,她是侦查型又不是攻击型,死命往丧尸堆里钻怪谁?”
“我。”
“你是她的哨兵,救你是应该的。”
他本来应该是她死的第三个哨兵。
“你不要自作多情地伤心了,”蕾切尔看了孟省一眼:“放谁在那都一样,她天天对我们讲什么老吾老,你是中国人,应该懂。”
“遗物呢。”孟省在失控的边缘,双拳紧握,想毁灭什么东西。
一堆书,一套制服,没有什么日记,没有什么手账,什么都没有。
“给你。”蕾切尔递过来一个猩红色的小本子,三个烫金的大字“通行证”。
“她本来说给那个小短命鬼的,但那孩子昨天死了。按纪律,要按等级高低转接,你不要就直接给片桐将太。”
“谢谢。”
蕾切尔没见过死了向导还那么安静的哨兵,看着孟省远去的背影,她的泪水也静静地流了下来,“燕光凝队长,消灭丧尸放首位的指令,今天也……完全贯彻!”
“孟省指挥,对不起。”
11.
诺亚城无声无息地多了一位没什么表情的男人,整天在武馆,科技楼间和图书馆三点一线,靠给别人写信为生,因为他的字很漂亮,脸也很漂亮,所以才没有饿死。
后来他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认识他的人知道这是他第二次踏出那扇门。
守卫很奇怪:“怎么会有人想出去呢?”
风雪载头的孟省回头张望了一下那威不可攀的人间福地,毫不留恋地踏上了前方白雪掩盖的黑色荒原,他愿在这片荒原上洒下他全部的热血与热泪,他的骨灰都要融入这土地,就像他的爱人曾经做过的那样。
无声无息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