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到这种程度?值吗?
“是吗?”
“是罗伯特告诉你的吗?我记得当初为了哄他开心才说的,他之前很自卑的,看来他没有保守秘密啊。”燕光凝慢悠悠的语气好像在回忆美好的往事。
“祝贺你为挚爱的妹妹取得了通行证。”男人抬头笑了,在雾气中显得遥远极了。
“她已经死了,你就是第五个。”燕光凝帮男孩擦了擦头发,把装衣服的袋子拽过来让他自己穿,如同闲谈一般说,“有人偷了家里的食物,她不愿下去抢,就饿死了。”
自己得领地被侵犯的燕光凝会如此平静吗?孟省关住了喷头。
“孟省,你过来。”燕光凝说。
09.
“这种组合真是太犯规了。”书记员喃喃地说。瘦高的黑发男子把小小的孩子扛在自己的肩头,侧着身子在归编的企划上签字,孩子显然对于这种高度视角很满意,时不时地摇晃身子,男子只能用手掐出他的腰身,几缕被打乱的发丝落在清凉的眼眸边。
“操,小短命鬼怎么在对面指挥肩上?!”燕光凝队中有人低声说。
这孩子是队里已死狙击手的孩子,身体里有基因缺陷,也是活不久,父子俩一个被叫做老短命鬼,一个被叫做小短命鬼。
“他刚才一直抱着指挥的腿,我看,他也算是在煞神门前走一遭了。”蕾切尔端着枪打了个哈欠,没有了临时向导燕光凝后,因为原生环境太嘈杂,她现在严重睡眠不足,就差架着枪让燕光凝赶紧给自己再找一个——但不敢。
“命令会在一天生效,相处愉快啊,孟指挥。”
“愉快。”孟省握住燕光凝温暖的手,这双手两天前曾紧握成拳,那样的悲痛。
“我知道,自私虚伪是你对我的定义,没错,是我,无法改变的我,就算我为此而掩饰,也只是为了更好地利用别人,挺好的,至少我可以专心看着我重要的人,其他的,我懒。“
“但是她死了,被吃得残缺不全。”
“我疯了,想让整座城市为她陪葬。”
“但我整理到了她的手账本,十分痛苦,十分迷茫。”
“看到了什么?当然是看到了愚蠢的自己——我妹妹,不用去什么诺亚,就活得堂堂正正,干干净净,原来在我家,只有我一个人,是不温柔的人,是心安理得屠杀乱世的人。”
“她写,‘苦难着的芸芸众生,我的姐姐就是在拯救他们。’呵,我在拯救谁?”
“我在尝试改变,孟省,你懂吗。”
“我在心中把你和我妹妹的生命对等了,你明白吗?你的失德让我很生气。但我发现你也是被我祸害过的人啊,你是我的罪过。”
“虚情假意,可能你看出了我骨子里难以改正,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喜欢我,喜欢罪恶的,本来的我?”
“这样让我很难把它深埋啊。”
“孟省,我真的很累了。”
“燕光凝,我也很累了。”把孩子交给蕾切尔后,孟省小声地说。他就是喜欢那个崩了别人脑袋,专门来救他的燕光凝,他想成为磨牙吮血野兽少有的温存,这种话他从来说不出口。
当——当——当,钟声响起,有侦察兵遥远的声音传来:“丧尸——攻——城——”接着一片片披着黑色尸衣的怪物从城门涌入,家常便饭般的,一场措不及防的混战打响。
杀戮的腥臭在空气中弥漫,嘈杂的炼狱显现。
“市民已疏散。”片桐将太在孟省身后说。
“暂退东城,减少伤亡。”孟省的命令刚落地,就听见女人的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在怒吼:“为伟大的理想献身!”
“为苦难的人类!”女人的队员们,趴在地上的,躲在堡垒里的,正在激战的,统统用他们嘶哑的嗓子大喊,仿佛一支古老的战歌,“我们是正义!正义必胜!”
“还有,他妈的我——的——哨——兵——已——经死!了!吗?!”燕光凝站在房檐上大吼。
“没——有——”孟省站了起来,用他生平最大的声音吼了回去。
“你听到没,两个煞神的声音,”没有搭档的蕾切尔对同样没有搭档的片桐将太说。
“这好像是……胜利的声音。”
10.
在孟省预料内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过大部分是精神体受伤,治愈很容易,所以战况尚好。
燕光凝就是少数肢体受伤的人。
“你来干什么?”燕光凝在床上看书,远远地就感觉到哨兵的气息。
“蕾切尔让我过来。”孟省站在门口,阳光都寡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