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氏再次让苏冠容去她院子里,苏冠容才想起来,连着几日的颠覆生活,让她险些忘了先前周氏曾给她了几幅画让她帮忙选侍妾来着。
她看着面前的五副画卷,上面的女子无一不貌美温柔,只是因为是进府来做侍妾的,所以大都不是顶尖的家世,但也算好人家的女儿了。
苏冠容的手指在画卷上拂过,她歪头想了想,又问周氏:“相公那儿是怎么说的?”
周氏道:“修儿说一切听你安排。”其实一开始郁梵修曾对她说过暂不纳妾,只是昨日突然过来,说若是苏冠容答应纳妾,他就同意,所以今日周氏这才迫不及待的把苏冠容给叫过来了。
苏冠容看着前几日自己还觉得美貌的女子,心里有些犹豫,她总觉得有些不妥,但又说不出什么不妥,毕竟在这个时代,女子还是要为夫家传宗接代的,而若是正室无法养育后代,也只能交由妾室来做。
她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在面前的画卷上点了一下:“我觉得,这位沈家的小姐和那位岳家的小姐都是不错的。”
沈家的女儿叫沈荷香,生的貌美如花,家里虽然不是官家,但祖辈却是有功名在身的,只是如今没落了,只能把女儿嫁给相府这等名门做妾;另一个岳家的小姐叫岳如秋,其父是朝中四品官员,但她只是妾室所出,虽然美貌,但一般如相府这样的子弟是看不中的。
这两人入了府,单凭母家地位确实无法对苏冠容的地位有所撼动,周氏也是看中了这点,才把她们俩列入了候选人里。苏冠容作此选择当然也是有这样的考量,但是更多的,她还是选了自己觉得漂亮的女子,毕竟郁梵修长得俊秀出尘,也该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
从周氏的院子里出来,苏冠容便回了自己的院子里。说是自己的院子,其实最近住在院子里的除了她外还有郁梵修,并且郁梵修还从他原本单独的院子里拿了不少随身用的东西过来,其实照理来她和郁梵修既已成亲,也该是她搬过去住才对,但郁梵修在这点方面似乎能看透她一般,若是她搬来郁梵修的院子,那她依旧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地方,因此郁梵修才以不容拒绝的强硬态度住进了她的院子里,将原本属于她个人的院子里沾染上他的气息。
苏冠容这人不爱什么修饰,衣服也好、首饰也罢、就连屋里的摆设都简单到极致,要不是桌椅一类的都是用上好的紫檀木雕刻的,恐怕别人走进去第一反应都是觉得这屋子只是个平民女子的屋子。直到郁梵修来了,一些装饰品才摆了出来,柜子上的雕刻,墙上的画卷,连妆奁里面的东西都比以前翻了几番。
以后若是有妾室进来,那这些东西也会属于那个女人吗?
苏冠容坐在窗前,看着自己的房间,莫名的有些憋闷起来。想来想去,又觉得郁梵修这人有问题,有事没事拿那么多东西来做什么,明明是个男子,却喜欢这些个摆设,还都要拿到她的屋里来,平白扰了她的清净。
左右这些也不是她的东西,干脆趁着郁梵修还没搬走之前先给他送回去,省的他以后迎娶两位美妾回来时再让她出力收拾。
说做就做。
苏冠容立刻把清露叫了进来:“你去准备几个箱子来,要大一些的,再让人准备棉花绸布,防震用的。”
清露不明所以,但却不敢违背,连忙去院子外面叫了几个小厮去准备苏冠容要的东西了。
当郁梵修从暗卫那儿得知苏冠容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下午没出来而连忙赶回去的时候,地平线上只有半个太阳挂在那儿,将天空染红了大半。虽然在外面还能看得清路,但通常屋里都已经点上灯了。
可郁梵修进到院子里的时候,却看到房门紧闭,从门缝里透不出一点灯光。平日里近身伺候的清露站在门口,垂着脑袋,半句话都不敢说。
他走上前:“你们少夫人她怎么了?”
清露这才抬起头来,看着郁梵修俊朗的面容,目光里还带着一点自以为谁也察觉不了的爱慕:“小姐从夫人那儿回来后就让奴婢去准备箱子,说要收拾屋里的东西。但奴婢们把箱子搬过来之后,小姐又把门给关上了,不许我们进去。”
郁梵修心里有了底,他前些日子敲打苏冠容无果后边决定从旁下手,所以昨日才去了母亲周氏那里言明要纳妾,又把苏冠容抬了出来。想来周氏的手脚够快,他昨日去说了,周氏今日就把苏冠容给叫过来了。
只是他不明白,苏冠容要箱子做什么?就算生气的要回娘家,也不需要特意准备箱子吧。
郁梵修想不透,便索性推门要进去。可门却推不开,看来是被人从里面给闩上了。
郁梵修敲敲门:“开门,是我。”
随后听到里面传来磨磨蹭蹭的脚步声,对方在门的另一边站了好一会,才犹豫着开了门
房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