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生被洪鸣用剑挑落在地,那幽寒的剑锋贯穿莫生本就受伤的右边肩胛骨,把莫生牢牢钉在地上,洪鸣还用左脚压制住企图拔剑的莫生,“还跑不跑?你这倔驴怎么还不死心?”
肩膀上的伤流出的鲜血洇了一地,莫生倒在地上再无力起身。
乐尔看到这惨烈一幕,内心腹诽:“还让我们手下留情,人都叫自己打了个半残。”
“师祖,我不会说的。就算你要杀我,我也不会说出她在哪里。”
“你这个傻蛋,我们还会害主人不成?”
“我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好,好得很,回了暗门,我看你还嘴不嘴硬。”
莫生被丢进独室时,伤口只是草率地包扎了一下,以免他失血多过而死。在被关进没有窗棂,没有烛火的独室前,洪鸣仍尝试问他,“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说是不说?你别自以为能挨过独室处罚,你身为琮玉也该清楚从独室出来的人是何下场。”
“不悔。”
“好,知道你是个硬骨头。”
洪鸣狠狠心,招了手,跟在后面的壁门人将莫生四肢一绑,将他成大字型捆在刑架上,把他的嘴用布条塞住,这是防止扛不住独室刑罚,怕人咬舌自尽。
所有准备完毕后,众人退出独室,厚重的大门被两人合力一推,“咚”的一声,大门合上了。
这是一间完全不透光的屋子,时间的流逝在这里不再存在。没有声音,没有光亮,只剩下冰冷的铁链和自己的喘息声。
莫生知道,从来没有人能扛过独室之罚,就算是自己,也没有多大的信心。可他立过誓言,不再欺骗她。他答应过的,既然她不想借助暗门的势力,那他也不会再让暗门找到她。
此时他只有一个愿望:景霁能找到楚漠,将她安全救出来。
他会靠着同她的点滴回忆,一直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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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景霁,他纵马一直往西,想要速度再快一点,更快一点,他很想王爷姐姐。想要她抚着他的脑袋教他识字,想要她抱着自己,说她会永远喜欢他,永远不会舍弃他。
"姐姐,你再等等,景霁马上就来找你了。"
他驾马跑得太急,加之没有多少经验,等他意识到不对时,马儿一声嘶鸣,前蹄往后仰起,把他掀了下去。连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身上传来一阵剧痛,但他还记挂着时间耽误不得,看到马儿瘫在他离得不远的地方,跑了三天三夜,他只来得及喝上几口水,却忘记马儿也是需要休息的。
“好马儿,我们得去找姐姐才行。”他疼得眼冒金星,站也站不起来,还是一点一点往马匹那里爬去,最终敌不过身上的疼痛,倒在了路边。
在皎凤,一个男孩倒在路边,滚了一身泥巴,按理也是会有人报官。可惜的是,景霁日夜兼程,此时正是三更天,路上鲜有人烟。
昏迷的景霁无从得知那阵阵马蹄声从何而来。
“图善,等等……”
“是,王子。”
细长的手指挑开车帘,指了指路边,“去看看倒在那儿的是活人还是死人,若还活着,让随行大夫替他看看。”
"遵命。"
心善的王子又捡了个小可怜呢。
这个消息瞬间传遍出使的车队,而且叫人洗漱过的小可怜就算没醒,也是个美人。在这个时代并没有"颜狗"一词,以格述国人的直率性格,大家纷纷表示很喜欢这个长得好看的小男孩。王子虽然好看,但总归是身份悬殊,这路边随手捡的小宝贝儿可不同了。既然是女子为尊的国度,身边没有跟着随从,大概是个没人疼的小孩。既如此,倒不如央着王子留下他,谁能娶回家也是各凭本事了。
出使队伍里的格述姑娘个个摩拳擦掌,天天追着随行大夫问这个小男孩什么时候能醒。
大夫有时候被缠得没法了,吼道:"他身子骨弱得很,这般摔下马没有十天半月醒不了,都给我走,不要扰到他休养。"
"这皎凤的男人好弱啊。"
"是啊,我们摔下马第二天照样伺候夫人们呢。"
"听说有一次大王子也坠马了,第二日还陪国王去狩猎了,还猎得一头虎。"
"不过,他可比大王子长得好看多了。"
"可是大王子,他很勇猛哦。"
"也是,男人也得中用才行。"
"等等,你们不觉得这个孩子很眼熟么?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呢。"
"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有点。但他是皎凤人啊,我们没道理见过。"
"二王子,他跟二王子长得一样好看。"
"难道是国王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但国王和王后一直很恩爱啊。"
侍从们私下的sao动尚未传入格述二王子耳中。他正和幕臣同坐一辆马车,商讨着即将入都的事。
"据探子报,皎凤的女皇卧床一月有余,此时凤都动荡,出使的时机实在不妥。"
而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