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当然不知他此时所想,若知道了只会骂他不要脸了。江梦不死心地向他确认一件事,“这面山壁你是真的上不去?”
实在是他的“前科”太多,江梦没办法不疑心。他向她伸出手,江梦没忍住,后退了一步,两人间本来还和睦的气氛陡然凝固,他的脸色一黑到底,眼神口吻恢复到之前初识身份的时候,“还不给本宫站住?”
江梦毫不客气地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问:“你想干嘛?”
她又不是傻得,现下他如此虚弱,万不能将自己如何,她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本宫还会害你不成?过来!”
“要么,你过来,要么离我远点。”
“你便仗着本宫欢喜你!”他嘴里叨念着,还真就挪了尊架,走到江梦面前。他伸手捧住江梦的脸,力气不轻不重地揉搓了两下,“若能上去这峭壁,何苦饿瘦了你。待我功力恢复三成,就带你上去。”
只是他清楚知道,要恢复三成有多难。他本就气息受阻,强行运功只会伤上加伤。也不知这山洞内的水潭是怎么回事,纵使他修习的功法性寒,在水下也抵不住这水潭中的寒气。只能在上岸之后运功驱寒,但一运功便是内伤,不过短短几日,他的内里已是伤了大半。江梦没醒的这几日,咳过三次血,所幸用泥土埋起来,血腥味没叫江梦察觉到。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自己面前没有了一宫之主的架子?江梦傻傻地想。他不摆架子,她好像又见到了她认识的那个“楚漠”。
明明她们在之前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趣事。
江梦的表情太过恍惚,拉回了他的思绪。仔细分辨,便能看见她无声的疑问,“那个楚漠到底是谁?我真的有过他这个朋友吗?究竟哪些是我偷来的?”
“楚漠”这个坎,她到底是没有过去。
“苍华是你,江梦亦是你,本该是你的,何谓偷?那秃尼子说的话你都忘了?”
“苍华是我的前世,我终是比她多活过一世,已非真正的她了。若非如此,为何我能狠心伤祁澜。明知她为了苍华弑母,仍狠心背叛她。”
“皇家人哪有真正的亲情,又非你逼她,你何苦将这桩事背在自己身上?”
“她是为了帮苍华保住王府,才犯下这有违天道的错事。”
“梦梦才说你不是苍华,这件事便与你没有干系。”
她作甚要同他讨论本我非我的哲学问题。
她默默地走到一旁蹲下,明显生气了。楚宫遥真要被她气笑了,她这是日日习惯为外人同他置气了。
“又给气上了?”
听听,他这意思是给自己给自己找气受了?明明是他总惹她。骗她,哄她,还怪她容易生气。若不是他做得过分,她哪里会生气。
“我怎敢生楚大宫主的气呢?我又不是嫌命长。”
“又在说气话了,往日是我不对,梦梦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可好?”
“若道歉有用,要衙门干嘛?”
“那梦梦罚我?”
说着竟把她的手按到他被孟槐拍过的伤处,一使劲儿,他便疼得脸色惨白。
“你松手!松开!”她抽不开自己的手,心里一急,口不择言大喊道:“你是不想自己伤好,害我同你一起死在这里?”
楚宫遥眼神黯淡下来,嘴上也不调侃她了,语气低沉沉的,“原来我在你心里从来都是这么不堪,梦梦,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不会再伤你万一,也不会再连累你受伤?”
“光嘴说,谁不会?”
意思是他用行动证明,她才会信。
“梦梦,你迟早会懂我的心意。”他扶着墙,从他刚刚靠过的地方取来一本破旧的书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前几日不醒,我也无法专心练功。如今你醒了,我争取早日修习好这个秘法,带你上去。”
“你最好是。”
“劳烦梦梦为我护法了,每日需得入定三个时辰。”
“知晓了。”
见自己盘腿打坐,江梦真就在离自己三步远的地方席地而坐,楚宫遥微微一笑,闭目入定了。
这个朝代没有手表,此地也无日晷,她没办法分辨时间的流逝。只是快要守到睡着时,听到一声闷哼。她突然惊醒,忙看向楚宫遥那边。只见他眉头紧锁,嘴角甚至流了血。
他刚刚说是秘法,而非练功或者修复经脉。难道是这个秘法练着会有走火入魔的倾向?
历代的魔宫宫主练此功法,还真没一个逃得过走火入魔的下场,因为魔宫宫主都是些痴情坯子,仿佛被诅咒一般,痴情人都没什么好下场。在罗紫荆没遇到乐子笺时,她也练过。可一旦有情,这个功法便只能靠暗门独有的心法辅佐,才可算作绝世神功,不然只能算是邪门歪道的魔功了。楚宫遥对江梦爱欲沉重,自然不在合适的人选范围里。
只是,这世间也没有其他功法适合治疗楚宫遥的内伤了,故罗紫荆把这秘法甩给了他。
若他不能以意志力扛过,说明他对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