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凤,铜陵
在无人涉足的深山里,坐落着无人所知的组织暗门,掌管着天下半数的财富,拥有天下半数高手,坐镇门中的三位长老更是修行有道,活过远超过普通人的岁数。璋玉递上名牌拜见迦楼罗长老,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一般来说无大事,四玉都是自行处理。名牌,这一年里都没近三个月递得多。
一想到这次还不能带给婆婆有关主子的好消息,夙玉儿就不禁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又要讨个罚在身上了。正值用人之际,婆婆并未惩戒,全都记在小本本上,待他日安定下来,说是一并罚了。
她真的想像其他门人一样狂嚎:“主人您在哪里啊?”奈何她是璋玉,一切都只能憋在心里,还得故作冷静自持,好不叫琥门看扁了。
至于说,为甚只提琥门,那自然是她与苍凤最不对付。
她最看不惯苍凤装模作样,与苍华的想法倒很一致。
“进吧。”
璋玉叹了口气,总算是做好准备推门进去了。
“玉儿,可有主人的消息?”
“回师傅,未曾。只是……”她小心地瞧了瞧自家师傅的脸色,不敢往下说了。
“做甚么欲言又止?”
“那……罗紫荆来中原了……”
本还在打坐调息的迦楼罗一拍床铺,夙玉儿吓得一抖,再看师傅却是轻飘飘落地了。
看来,还没那么气?
还没放松,就听到她吼了句,“贼子,尔敢!”
好吧,气大了。
暗门虽与魔宫互不侵扰,但两方都在盯梢,似乎打算时机成熟,彻底干上一架,好了结当年恩怨。
“魔宫你别管了,我去会会她。”
“师傅,我……话还没说完。”
夙玉儿弱弱地拦了拦她,迦楼罗看着她,摇了摇头,夙玉儿是她一手教导的,清楚她是什么德行。
“玉儿,你如此,待我百年后我怎放心得下你接我的衣钵?”
她好想回一句“可以,但没必要。”
不过,没那胆子。
“师傅您还康健,可以不必忧心此。而且徒儿已在物色下任璋玉,必能为师傅寻位好的关门弟子。”
迦楼罗冷笑两声,画外音她听明白了。
“说吧,还有什么消息?”
“可多了。一则,琮玉同主人救的景霁被人送回来了,晕着被人背回来的,萤石是第一个发现的,没追到那人;二则,岐阳王长子离家出走数月也被人送回来了,时间太过赶巧,我总觉得他知道主人的事;三则,格述国派二王子在来京路上,带了两国结盟的国书和一位大公的嫡子;四则,景琀查到女皇身中魑蠡,无解;五则,大皇女将于明年二月同杜若松大婚,圣旨已下。六则,四皇女找到琥门门下的商号,想逼我们吐出十万两黄金振灾,伏鸾楼是十万纹银。”
“主人的下落继续找,最是不可懈怠。她身子弱,万不能再出岔子。至于莫生,叫洪鸣去问问他,他的徒孙自去管教。格述和祁谦琹的事继续观望,至于祁澜不必再管,主人对不住她,她娶了别人,扯平了。银子得捐,但不可让别人觉着给得容易。”
“璋玉领命。”
前日
杜萱弋下了朝,大房的便差人来请。杜萱弋的正夫向来疼自己儿子疼得紧,自然是为了杜若松的婚事而来。杜萱弋换下朝服,去了大房的院子。
见到廉邛,这人也没提婚事,为她沏好茶,看着她便是笑。君子如兰,丰骨清清,他端坐此处便是一景。他将茶杯轻放在她手边,“可是累了?品品我为大人煮的茶。”
他不提,她也不说。端起茶正要入口,听到身边人说道:“若松的婚事,我听人说了,大人可是要应了这门亲?”
“殿下既开了尊口,若松也未婚配,自是应了。”
“若松的性子怕是不合适,他不是个复杂的孩子。”
“殿下也很是贤良恭顺,不似其他皇女后院复杂,如今不过一位侧夫殿下。”
意思是值得托付了。
“大人,请恕我冒犯,虽我不大信坊间传言,但事关若松,想来还是谨慎些。大人可知,坊间谣传,大皇女与明王之间有些暧昧。我不大信,但我也怕无风不起浪,大人可要再考虑几日,再做决定?”
“此等无稽之谈不必再说,殿下何许人也,绝无可能的事何必污了你我耳朵。”
“难道大人不知,情之一字毫无道理可言?”
“最近,明王爷与她的夫郎可谓是琴瑟和鸣,又怎会与殿下有所暧昧牵扯?”
“罢了,许是我多想了。”
杜萱弋劝住了她的夫郎,她心里却留下了疑问的种子。她着实有些想不通,若祁澜放手不管明王府的事,她的太女坐得稳稳当当,谁都别想动摇她的位置。可谁曾想,她会为了明王舍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明王府早在老明王与王夫绛灵犀前后逝世而走向衰落,明王府失势后自然没了他人可图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