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人慢慢睁开了眼,她额头上包了一圈纱布,些许血红渗了出来。一瞬间那幽深又冰冷的眼神,让她更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可那眼神只是一闪而过。
下一秒,本来漂亮的那双眼睛渐渐空洞,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形娃娃。
“苻茯哥,小姐已经是两天没有进食了。再这么不吃不喝,身体肯定撑不住。况且她还病着。”
听到女佣的回报,苻茯十分担忧的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
大概是那天老大也觉得自己冲动了,这不跑到临市好几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过苻茯还是有些庆幸,老大这几天不在。要是他知道江小姐喝了他给的安眠药之后接连睡了五天左右,每天只能靠输营养ye支撑身体机能,只怕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苻茯还在这么想着,就突然看到倒映在地上的影子。
苻茯连忙在心里为自己默默祈祷几声,转身笑道:“老大,你回来了。”
“在客房门口站着做什么?她呢?”
在老大强迫她之后,她哪里还会进老大的房间?
从那天起,江梦便在客房窝着了。
苻茯认命的一指房门,“江小姐在里面。”
随老大和她去折腾好了,他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绝对不想引火烧身。
肖锦栎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从临市回来,什么事都不做了,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找人。
但他向来随心,想找便来找了。
推门进去,只见他渴望见到的女人站在窗前。窗户大敞,从窗外吹进来的冷风在她周围肆虐。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却是感觉不到冷一般,像尊雕像笔直的立着。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走近了她。
她呆呆转过头。
看到是他,她接下来的动作却让肖锦栎怎么都想不到。她一颗一颗地解开身上的纽扣,丝质的睡裙自她肩头滑落。肖锦栎三步作两步的走过去,把身上的外套反穿在她身上。
“你不要吗?我什么都没有,我还能给的东西就只有我自己了。”
“闭嘴!”肖锦栎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怒气,扯过床上的被子丢到她身上。他把她裹成一个蚕蛹一般然后拦腰抱起,她竟也乖乖的任由肖锦栎施为。
等肖锦栎抱她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她越发的轻了。本来第一次遇见她是就没有丁点重,如今更是轻了许多。
把她抱回自己房间,肖锦栎这才有空问苻茯。
苻茯欲言又止,后来实在受不了自家老大的目光,才说了句,“她已经两天不吃不喝,也不讲话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老大,你可别怪我不通知你。你向来出去办事就没有我们做下属去打扰的先例,而且我想江小姐应该不会想见到老大你吧。”
“明优,把苻茯带下去,他话太多了。”
“是,老大。”
从楼下走上的男人毫不客气的提着苻茯的衣领,将他拎了下去。即使走远了,也能听到苻茯的求救声。
肖锦栎进门时,她仍旧维持被他抱进来时的状态。整个人都包在被子里,被子微微的起伏才让他觉得里面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件死物。
“你到底想怎么样?除了放你走,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肖锦栎的话,她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只是眼角渗出的泪示意着她并非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肖锦栎曾经想过要毁掉江梦那份耀眼。如果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如果让身边的污秽把她染黑,想必就不会有这么刺目的光芒了吧。
可当她真的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形玩偶一般,却没有远没有预想的让他开怀。
他甚至为此感到颇为头疼。
那个不是玩偶的“玩偶”没人逼着就不会吃饭不会喝水。在这个家里自然谁都不敢碰这个看起来很是易碎的人,也只有肖锦栎即使是硬塞也要把饭塞进她嘴里的人能做这喂食的差事了。
黑色轿车一驶入大门,女佣们迅速议论开了。
“今天先生也是按时回来了。”
“可不是么?这两个星期一天没落的早午晚饭点都在宅子里。”
“果然还是那位魅力大。”
“那样子我看着心里都难受呢,更别说还这么在意那位的先生了。”
肖锦栎端了粥进房。只见床上人靠坐着,失神地看着从窗外印进来幢幢的树影。他走过去坐上床,把碗递至她唇边。
“吃饭。”
颇为简短的两个字却让床上人像是被烫到一样,她慌乱的推拒着肖锦栎,幸好肖锦栎手很稳,粥不至于泼洒出去。等肖锦栎握稳瓷碗时,本坐在外面的人圈成一团gui缩在被子里。像是这么藏着,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样。
他端着碗侧身站着,一半身子匿于Yin影里,直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神色。
“出来吃东西,你不想我又像两天前那么对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