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我知道父妃这次是做得太过,可是我从未想过要夺你的太女之位。我不止一次劝过父妃他们收手,可是他们不听我的。不过皇姐你放心,就算皇妹以性命相胁,也一定让他们把太女之位还给皇姐你。”
“老三,太女之位是由母皇决定的,而不是其他任何一个人。这种话不可再说。言尽于此,老三你好自为之。”
祁澜头也不回地离去,祁莱再也忍不住情绪,伸掌揉碎身畔的蔷薇花。这还不够解气,一挥掌,那丛蔷薇花尽数毁去,也不管御花园的花匠会因此丢掉性命。直到解了气,祁莱才离开御花园。
待他们走后,树后走出一个人。
此人正是被人说着圣眷正浓的万俟邕。俊秀的脸上充满震惊,他刚刚听见了些什么。虽知道明王府在朝中如履薄冰,却不想祁莱对明王府的加害之心竟因为祁澜。他该感叹他的未来妻主的魅力吗?他万万想不到当朝的大皇女喜欢的人竟是苍华。前日太皇夫还命他为祁澜请脉,既有侧妃,为何皇嗣却迟迟没有消息。
太皇夫甚至担心祁澜会不会是身有隐疾。
不过听祁莱这般说,苍华似乎很喜欢他未曾有机会谋面的侧夫。他要不要出宫一趟,去明王府为他们的闺中之乐助点“性”?
万俟邕越想越觉得可行。临走时,他来的被祁莱的内力逼得树叶枯黄满地残花的那丛蔷薇前。他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洒向那丛枯黄,并以内力相辅。
那枯黄的树叶簌簌下落,枝桠上竟迅速抽出新芽,新芽飞长化为绿叶,一朵朵粉蔷薇在他手下绽放开来。
就是枯木逢春却也比不上万俟邕此番作为。如此妙手生香,也难怪神医谷被世人口口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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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澜一个人屹立在大殿前,她静静地看着被高墙红瓦包围着的皇宫,脸上没有表情。一名宫女健步而来,跪在祁澜的脚边。这名宫女嘴唇未动,却有声音传入祁澜耳中。
“属下无能,未找到王爷踪迹。”
“不怨你,下去吧。”祁澜的话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只是略一挥手。
宫女犹豫了一会儿,仍是听从了祁澜的命令退了下去。
祁澜的视线定定地停在宫门处,却又仿佛并不是在看这里,而是看向更远的彼方。往日这纤细的身躯不知压在多少重担却仍旧屹立不倒,但今天看起来分外落寞和无助。
祁澜以为自己时时牵绊的人儿总算定下心留在自己身边,结果她却连一天都等不了。在自己放松戒备的第二天,地牢的玄铁牢门被齐齐砍断。牢内并无挣扎痕迹,可见自己恨不得天天拿手捧着的人儿是自愿和劫牢人走的。
待在自己身边就这么让她难受,就这么让她迫切的想要逃离吗?
巍巍皇城竟无一人能与她并肩而立。她的父妃不是她的,他们的关系比起萍水相逢的路人还要不如。她的华儿也不是她的,就为三个男人华儿如此轻易背弃了她。长久以来的扶持和陪伴全是她的自以为是。
“哈哈………哈哈哈哈……”
祁澜笑了,笑得痴狂,笑得疯癫。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她抬手遮住半张脸,待她手放下,那个温和雍容的大皇女已然不见了。
心中唯一一片柔软之地在此刻彻底消失。
对她来说,握得住的只有权力——不容任何人侵犯的至高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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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红影掠出宫墙之外,一身鹅黄轻衣的江梦安然躺在红衣人怀中。双眸阖拢,不知在做些什么好梦。红衣人垂眸看着被他点中睡xue昏睡的江梦,不知在打些什么主意。
红影飘落在一处院落前,他将她安放在树荫下。
左手轻轻一点,在她醒过来之前纵身离开。
待江梦醒来,她发现居然睡在裁月阁外。银面具竟真的将她送回了王府,她有些对银面具改观了。
对了,莫生和穆月轩!
她正准备起身去莫语楼,只听院中传来苍凤的声音。
这么晚了,他在裁月阁做什么?
“我们的侧夫大人,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真正的苍华回来呢?”
这是什么意思?
“我外出几日便是去云来寺找无悔大师拿这串离魂玉。虽然三皇女不知使了何计将那个人的魂魄放入苍华的身体。但这离魂玉若贴身佩戴七七四十九天,无论那魂魄什么来头,都会逼离苍华的身体。咱们莫侍君现在对她的下落已有头绪,待她回来,你便可将此玉送与她。
你也知那人对你颇为在意,想是你送的,她必会贴身戴着。现在,办法告诉你了。要怎么做,端看侧夫大人如何决断了。”
“凤侍君不必忧心。若是能让王爷回来,月轩自是……义不容辞。”
“莫侍君,何必对我摆出如此脸色。又未让你来做此事,你只需在一旁看着便好。”
院外,江梦失魂落魄的往莫语楼走去。
莫生回到房间,便看见江梦呆呆的坐在桌前。他再也无法忍受,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便要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