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这个时候要出远门吗?”凛儿这句话的意思,她当然懂。
可此时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去神医谷求药,那身伤怕也是这么来的吧。神医谷的药若是那么好求,他大可派人去拿又何必亲自前往。
“凛儿,我不能放着他不管。”
她这几日关着府内养伤,外面的风言风语也听得不少。虽然今上没有明确表示要动明王府,但朝堂上谁人不知“削藩”必是冲明王府而来。还有一年时间她便回去封地了,在此时提出“削藩”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江梦快速走到桌前提笔写上六个字并盖以苍华的私印,正待交给凛儿时,江梦突然迟疑了并收回了手。
“凛儿,你找个可信任且太女殿下知晓的传我的口信‘出门散心,勿念’。还有找几个功夫好的看的懂绿玙她们留有暗号的人,随我去追侍君。你就留在王府帮衬苍凤。”
“是,王爷。”她和苍华是不同的两个人,字迹自然也是不一样的。若是发现她的字和苍华的字有所不同,她不敢想象祁澜会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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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
五匹快马自南悬迳门出。
江梦走后,凛儿连忙选好去送口信的人。可人还没出府,捎口信的对象下了朝就片刻不停地赶来了明王府。
“太女殿下?”
素来稳重的太女祁澜面露焦急之色。自幼侍奉苍华的凛儿如何不知必是发生了牵扯到她家王爷的事情,当朝的太女殿下才这般模样。
“王爷呢?”
“回殿下的话,王爷心下烦闷,携了几名侍卫出府散心去了。王爷特令奴婢转告于殿下,勿要过于忧心了。”
“胡闹!她往哪个方向走了?”
“敢问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来不及解释,”凛儿并未马上回禀她的话,祁澜便知怕是她也不清楚华儿的去向,她冲外面急声道:“鹫一,命鹫五速来。凛儿,若你家王爷回来,切不可让她再出府了。”
“是,殿下。”
看着祁澜匆匆而去,转角处的紫衣人眉眼间神色沉郁,“萤石,去问问璋门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了何事。”
“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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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此去便是黔州了。”
“嗯……好……”
声音绵软,江梦有气无力地答道。护卫江梦的侍卫们不眠不休的赶路两天稀松平常,可对于江梦却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纵使和侍卫同乘一匹马,这好不容易养好的脸色依旧煞白。
“王爷,入了黔州便找个客栈宿一宿如何?侍君脚程快,想必此刻已是身处闽中了。”
“不行,继续赶——”话还未说话,江梦头冒冷汗的晕在侍卫怀中。
“紫珩,主子晕过去了。”将江梦小心翼翼的搂在怀中,与江梦同乘的侍卫对五人中最年长者说道。
紫珩当下立断,“藏珷,分楼,找大夫。”
“我马上去!”
五人中的一人纵马而去,其他四人往反方向前行。
“紫珩,只怕是主子的伤口裂开了。再继续赶路于主子的身子无益。”
“主子如此着紧琮主,一醒过来必定会继续赶路。凛儿姑娘都没能劝住主子,我们更是不能。而且在主子心里我们只是侍卫,只管听命行事就是。藏珷去找大夫了,只要能控制住主子的伤情,再赶两日便能追上绿玙她们。”
一行四人停在了黔州最大也是最热闹的酒楼——伏鸾楼。抱住江梦的侍卫一蹬马鞍,动作干净迅速的飞身下马。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少女的四人本应被阻拦进楼,紫珩拿玉牌在迎客的小二面前晃了晃,阻拦她们的小二立马变得恭顺谨慎。
“琮卫大人还请随小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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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珩,大夫找来了。”门外藏珷带着一名中年女人敲门。
“口风可紧?”
“不紧也得紧着了,我给喂了炙毒。”听到“炙毒”,中年女人冷汗直流。她不过坐在药堂看诊,不知哪里惹来的牛鬼蛇神二话不说将自己从药堂掳走,还给她喂了天下至炎之毒——“炙”。
此毒是她阅览古籍医书时偶然得知。据说失传已久,解法更是无人可知,也不知这些人从何处得来。刚被喂服时,确如古籍所记载,浑身仿佛被千万水蛭攀附,其后又似被烈焰焚烤。片刻下来,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人喂她一粒暂缓毒性的解药,她这才能好好站在这里。
“带她进来吧。”
门外藏珷得了准许,这才带着中年女人进了厢房。
中年女人一进门便看到,两名女子手握身旁配剑,分据床铺两旁。
“大夫,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床上人对我们很是重要,您还请仔细着。”后面一句已然是威胁了。
“是是是,这是一定的。”
她将手搭在江梦的脉搏上,时间越久,她眉头便皱得越深。
“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