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华,你个死没良心的,你故意的吧!本来还想告诉你个重要消息的,姑nainai不说了!”
“不想说便别说了。凛儿送胡姑娘出府,记得给她‘好好’地安排个马车。”
不等凛儿上前,胡惠梨便叫唤开了,“哎哟,哎呦,我说还不行吗?不让我说,回去还不得把我憋死。”胡惠梨单着一只脚跳来跳去,“来来来,穆侧夫你坐。”
可怜胡惠梨一个伤员还拖着凳子让穆月轩坐下,穆月轩没有推辞,再自然不过的坐在了椅子上。
“啧啧,大家子就是不一样,瞧这落落大方的……”胡惠梨不由在心里感叹,“怎么就便宜苍华这小丫头了呢。”
“你若现在不说,以后也别说了。”看到胡惠梨眼睛滴溜溜的转就知道她没想什么好的,贼Jing明的模样像足了她的好友李露。
“我说,我说。”胡惠梨收起满脸的玩笑之色,“你知道工部、刑部、户部联名上书请求陛下削藩之事吗?”
“你怎么知道的?”她撑着双臂正要坐起身问道。不等她艰难的移动,一双手就扶住了她,江梦的身体瞬间僵硬。一股檀木香窜进鼻间,本使人内心平静的佛门之香却分外刺激她的神经。
“娘下朝就回来告诉了我。苍华你怎么办,这削藩明摆着针对你。同陛下一辈的王爷们的封地既没实权又天高皇帝远,只有你的王府和封地在天子脚下。”
“陛下是什么意思?”
“娘说陛下收到奏折的当晚就把所有人侍人都赶出了宣和殿,直到在宣和殿安歇都没宣人进去侍候。”
若真是如此,明王府就危险了。这奏折分明触动了女皇,女皇才会有此反应。她便说,怎么可能有外姓王爵保留至今。历史上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她知道得还少吗?
她微微沉yin,却发现穆月轩回望她。浅墨色的双瞳微微倒影出她的身影,就这么看着她不闪也不避。明明两人什么话也没说,一直空着出一块的心渐渐被某种情绪填满,连伤处隐隐的疼痛也慢慢忘却。
“惠梨你先回去,我想静一静。”看了看江梦越显苍白的脸色,胡惠梨叹了口气,起身告辞。
待她出门,穆月轩也起了身。看到他要离开的背影,江梦本能伸出手去拉。手却一个落空,连人带锦被摔在了地上。
“王爷,您怎么样了!”凛儿连忙过来扶,不期然看到江梦原本未好的伤处又渗出了血。江梦垂着脑袋,左手狠狠打向自己的身体,她恨自己的不争气。
使出全力的拳头被白皙的手掌握住,“王爷何苦伤了自己?”江梦抬头去看,还以为离开了的男人半蹲着身体,担忧的注视着她,“王爷可还好,让月轩扶你吧?”
“为什么不走?为什么回头?我那样伤害你,为什么还要关心我?”江梦连问了三句,她定定的看着他,却连自己心中在期待怎样的答案都不知道。
“王爷是月轩的妻主,月轩要关心王爷,是应尽之责。地上凉,于王爷的伤不好。先躺回榻上再说,可好?”
穆月轩同凛儿一起将她扶回床榻,凛儿快步走出房间,似乎是去喊大夫过来了。伤处剧烈的疼痛着,江梦一声都未哼。只见她狠狠咬住下唇,惨白的唇瓣被她咬出血色,可见是用了狠劲。
“王爷,若疼便咬着月轩的手,别伤了自己。”江梦勉强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白皙的手掌,她默默侧过脸,她就算让自己疼死,也万般不可能伤他。可是只有这一次,她想将自己存在过的证据刻进这个人的身体里。
纵使他永远不知道她只是“江梦”,而不是“苍华”。
她闭上眼,张嘴咬上了那只白皙的手腕。
将她的痕迹留在这个人身上,这是她脑海里唯一的念头。
满心满念全是面前之人的江梦并未留意站在门外的少年。少年看起来分外狼狈,一身黑衣沾满了泥土,整个人就好像泥里滚出来的。脸上、可以看到的脖颈处全是伤痕,足见身上的伤只怕更多。唯有一包草药还完好无损地被他护在怀中。脸上微露的焦急夹杂着喜色在看见房中两人时,戛然而止。
少年连房间也未进,只是无声的退了下去。途中遇到凛儿,他一把将药扔到凛儿手里,留下一句“温火熬上三个时辰再端给她”,人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凛儿将药递给身旁的安大夫,在安大夫打开药包后,凛儿从她的眼睛只看得到疑惑。
“怪哉怪哉,老身从未看过这样的配药。”可当她拨开下面的药草时,眼中流露出狂热的神情来,“居然是神医谷出的方子,快,凛儿姑娘,快找莫侍君说的去做。老身现在就回药庐研究这药方去!”将药往凛儿怀里一塞,她脚步极快的离开了。今时凛儿才知上了年纪从来慢吞吞的安大夫也可以健步如飞。
只是神医谷千金难求一方,莫不是侍君的伤是……
凛儿摇了摇头,要调转方向往膳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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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梦松开嘴,只见原本无暇的手腕变得血rou模糊。手的主人毫不在意,反倒关心起她来,“王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