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城险些被屠的第二天,我正在秘境的院子里练剑稳固境界,一枚石子忽然凌空飞来撞在我的剑上,虽然我反应及时握住了剑柄,但手却被震得一阵发麻。
消失了半天一夜的秦灼酒端着他那根碧丝竹烟杆慢吞吞地踱进来,对我评价道:“你的剑太散漫了。”
我换了只手握剑,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腕并顺杆爬上:“请前辈赐教。”
他徐徐吐出一口烟雾,懒懒道:“我可没那本事教你,与其问我不如问问你自己为何要以剑入道。”
为了御剑日天啊,我在心里说,不会御剑飞行的主角那还叫主角吗?
大概是我的表情看起来着实挺不求上进的,秦灼酒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摇了摇头,可却没有像我那师父一样对我说上一堆简而言之就是“不要荒废了如此根骨”的话。他只说:“出剑。”
我察觉这时秦灼酒又压下了修为,他倒转烟杆抖去烟锅中的烟灰,以眼神示意我出手。我揉了揉手腕,觉得应该无碍,便以右手持剑,用一式“洪波起”冲着秦灼酒去了。他面露嫌弃之色,手持烟杆在我剑身上轻轻一撞,我气势汹汹的剑招就被他拨歪了。
“剑气都没稳固下来就用洪波起,你还真不嫌自己没排面。”他说:“继续。”
我后退了两步,灵力运转轻身而起,换了和剑气没关系的“一雁飞”,剑尖直指秦灼酒的面门。这次他扬袖将我震退,微微拧眉道:“你要是非要这么直愣愣地冲上来,那就使一招‘不复回’来给我看看。”
我说:“可是前辈,我不会那一招。”是真不会,我练了许多年也只得其形不通其意,用出来也是惹人笑话。
秦灼酒“啧”了一声,拿烟杆重重地敲我脑袋。我眼前一黑,以为自己头上要被烫出一个永恒的秃点了,可那每次都能让其中烟叶无火自燃的烟锅却并没有烫着我。
敲了我一下后,秦灼酒问:“你真想以剑入道?”
我犹豫两秒,还是点头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比如“你心不诚”,“早换专业早毕业”之类的话,只是丢给了我一卷粗制滥造的地图。这张“地图”上面没有任何线条,就只有两个点,一个黑点代表这章地图和它的持有人所在的位置,一个红点代表了目的地。我问秦灼酒那是什么地方,他说是对我有用的地方,让我到了金丹期再用这地图找过去,不然可能会死在路上。
在我研究那张比起地图更像是随手甩了两点墨汁的白纸时,秦灼酒打着哈欠进屋去了。我不动声色地继续盯着地图,心里却琢磨起了秦灼酒这家伙。他对我的,不,对清霄宗的剑法太熟悉了,对我的态度也耐人寻味。如果他真的和我师父或者清霄宗的什么人有深仇大恨,那他在我面前的时候未免太理智了,我不信真有人能这样丝毫不做迁怒。
可是我从没听师父或其他师叔提起过这么个人,其他同门就更别说了,他们连跟自己住在同一个山头的人都认不全呢。
我不敢去问秦灼酒,他虽然现在看着挺和蔼可亲还愿意屈尊指导我,但他始终是个挥挥手就能烧死一条龙的化神大能,连裴珑那个魔尊都没能把他给砍了,我当然是更加得往后稍稍,别碍着他。
秦灼酒回来后秘境里的生活恢复了先前的状态——他隔三差五地带男人回来胡搞,我则在伺候他的间隙偷闲练剑,并挨个捧着之前买回来的“附有大能剑意”的石头试图领悟其中意境。结果不怎么理想,能用灵石买到的果然没好货,这让我对这个流行以物易物的世界感到很失望。
这天我照旧坐在茶炉前抱着石头假装入定,和这个外间只隔了一面毫无卵用的镂空雕花墙的内间里,水渍声和秦灼酒的喘息交杂着后浪推前浪地钻入我的耳朵。
我希望秦灼酒赶紧玩腻了这个姘头把人甩掉,妈的,非要玩隔墙有耳是什么毛病?你们怎么不去外面大街上搞?一群人围观岂不是更加刺激?我正腹谤着,忽然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不是来自内室那边,而是外面。
我悚然一惊,接着又想到这秘境没有秦灼酒的允许旁人根本进不来,不由得在心里咋舌:这是要玩儿双飞?不对,他是被干的那个,那这情况应该怎么说来着……
但当我看见那个走进来的人时,我就啥都不敢想了只想自己立刻变成一块没人会去注意的石头。
裴珑的目光漠然地扫过我,落在了那面镂空木墙上,我没敢去看他的脸,但清晰地听见了一声冷笑,接着,木墙被他一掌震碎,渣都不剩。
我艰难地挪动身体蹭到了角落里,一边努力减弱自己的存在感一边忍不住伸头看向内室。我真心诚意地希望秦灼酒能和裴珑再打一场,最好打得Jing彩点,说不定我看得一个激动就结丹了呢?
内室里的美人榻上,秦灼酒被一条黑布蒙着眼睛,双腿搭在新姘头的肩上摇晃,乌发泼墨似的从软榻拖曳至地面,红润的嘴悠悠地喘了口气,继而朝着裴珑的方向弯起一个放荡的弧度。
“尊上……”他的声音甜腻得叫人牙疼,我看不见裴珑的脸色,倒是看见了秦灼酒那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