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纨五月份回到宋家村奔丧,本来是打算过完头七就回去,不想故去的养父家里留下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孙子没有人照看,苏凡纨不忍心于是便留下来,正巧村里的学堂夫子辞离, 他就接任做学堂夫子。
转眼八月即到,秋收农忙开始,家家户户忙于农地,学堂也休息让那些孩子回家帮忙。苏凡纨左右无事呆在家里抄书,用这些额外的钱贴补两个小侄儿。
苏凡纨喜静,没有和两个小侄儿住在一起,在南边村尾找了一处木屋住下,这木屋过于简陋,两个屋子一个客厅一个卧室,连厨房都没有,他只好自己搭个小单间用铁炉烧煮一日三餐。
每天食物也很简单,苏凡纨每月俸钱不多,再加上要照顾两个小侄儿,吃不着rou沫儿蔬菜为主,再加上外乡刚回来名下没有田地,这几个月连白米面食都没吃上,原本颀长的身材更加消瘦,月白色袍子穿在他身上宽宽大大,没几两rou显得有些羸弱。
这日清晨,苏凡纨连夜抄写完最后一本书将几本都裹在粗布里包好,出屋去小厨房把昨夜留下来的剩菜和一半鸡蛋ye炒炒吃了当早饭,抱着书匆匆锁门出门。
农家忙着收作,村里的老牛都拉去地里,苏凡纨要去镇上交书得徒步走过去,一来一回差不多三个时辰,等他回来时天快黑了。
傍晚,农家休息的早,这时候大多数家都已经吃好晚饭呆在家里。秋日里还有些暑气,大路上三三两两扛着农具的村民,干活冒汗,男人们袖口卷起来,领口也露出一大截散热,苏凡纨在村头远远看到立即站住不动了,抿着嘴踌躇了片刻垂首走向了另一条小路。
苏凡纨有个秘密,他其实不是汉子,是双儿。姜朝一共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和双儿,双儿顾名思义就是拥有男人和女人两种性别特征的怪异人。姜朝往年出现过一位双儿皇帝在位时祸国殃民,百姓民不聊生,是以当时钦天监批文双儿不祥,举国上下双儿全部遭殃,甚至连奴隶都不如。几百年后,现在双儿地位虽然没有那么苛刻,但科举做官是万万不可能的,有姜朝法律明文规定双儿功名止步于秀才,即使双儿有大材也只能掩藏埋没。
苏凡纨心生于广阔天地,怎么可能甘心?他束胸冠发扮男子奋发努力十三岁就考上了秀才,然而也是那一年赶去会试途中昏倒,醒来被告知生理期到了。苏凡纨一瞬间脸色惨白,同行人皆知晓他是个双儿,没有资格再去科考,嘲弄讽刺的神情语气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从那开始,他拒绝任何人靠近,只身从宋家村搬出去,却没想到三年后再与养父相见时已是Yin阳相隔了。
他愧疚自己不曾在养父身边陪伴孝顺,所以对两个小侄儿照顾有加,也愿意为了他们留下来做个学堂夫子。
苏凡纨拐走小路,说是小路其实就是家家户户的后面一条窄小泥泞路,左边是挖得池塘,种着菱角莲花等,有的人家后面挖了有的人家没有,右边是连着的大片大片稻田,两亩长后又是一长排人家,也是宋家村的村民。
夜幕降临,周围昏灰,静谧冷清,苏凡纨常走这条路,一个人走没觉得害怕,而且还有路过人家时从他们窗户口投出来的昏黄烛光,足够让他看清楚前面的路。
只是一心想着回家的苏凡纨没有注意到身后正尾随着一个男人,他的步伐不紧不慢,像是伺机等待机会下手。
突然,男人步伐快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勒住苏凡纨的细腰,另一手大力捂住他的嘴巴堵住惊叫声,强有力的两只臂膀紧紧得箍住少年纤细的身体困在结实的胸膛里,硬拖着朝田地的方向走。
“唔唔……”
他遇到歹人了!
苏凡纨意识到后挣扎着仰面,蒲扇似的大掌盖住了大半张脸,他努力瞪大眼睛,试图用手臂扭动出来。
“别动!”陌生的气息吐在他的耳旁,苏凡纨被激得头皮发麻,自从来了生理期后他再也没有让人接近过,因为双儿的身体十分敏感,但凡有一点刺激都会起到生理反应。他下意识摇头唔唔直叫,反应比之前更加强烈。
男人暗骂一句“妈的”,狠踹一脚苏凡纨的小腿,顿时怀里的人闷叫一声卸了大半力气。
男人满意了把他拖到之前看中的老槐树下,这老槐树长了百年树根粗大,枝叶繁茂,分枝桠树叶垂下来密密丛丛,加下上黑夜笼罩,就算有人来也发现不了这里。
男人把少年翻过来压在树上,胸膛重重靠过去,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把准备好的绳子拿出来,用劲将少年的手绑得结结实实再单扣但后背。
从头到尾苏凡纨连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动作,一双清亮的眼眸蓄起泪水,透着哀求之色:“唔唔唔……”
男人背着光,苏凡纨一点也看不清他的脸,反倒是自己被不远处的烛光打照,被男人看得清清楚楚。
“哭了?”一只大手游走在苏凡纨的身上,隔着衣物从腹部摸到后面脊背,揉上他的后脖颈摸索。
苏凡纨瞬间绷紧了身体,拼命摇头:“唔唔不要……男人……我是……”
他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