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课本就有这个生字了。爱春天,爱雨水,爱朝阳,爱大地,爱鲜花,爱小草……
老师在讲台上让小朋友们造词,像击鼓传花一样,每个人都要用爱造句,陆旭秋想了想,说“我爱爸爸”。
其实他那天懵懵懂懂,完全不懂爱是什么,他跑去问陆维倾,可对方白了一眼,没有回答。这不是逃避问题,相反,男人在往后的许多年里,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不爱”是什么。
不爱是滚远点,是别吵我。不爱是有什么废话快说,是讨债鬼又花我好多钱。不爱是冷淡至极的语气,是毫无温度的眼神。
他曾充满热忱地想象这些不爱的反面,也试图去争取过爱的存在,最后从未改变的现实扇醒了他,陆旭秋没学会爱,却先学会了恨。
事到如今,他仍然不为自己曾做过的一切而感到后悔。如果没有那样彻底的报复,他也不会在身体的纠缠中感受到温暖,至少陆维倾还是个人,亲吻他的的时候,唇是热的。
所以在听到一成不变的答案时,陆旭秋也只是麻木地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酸楚,随后他主动地贴上去,搂住对方情欲未散的身躯,本来不该做了,现在又想要了,他像只小狗似的蹭着对方,耍赖般的用手抚摸着男人的敏感带,直到对方发出不可描述的呻yin。
可以再来一次,不对,好多次。
Jing力旺盛的年轻人根本不知疲倦,卖力得仿佛在炫耀体力蓝条,陆维倾深感自己快Jing尽而亡,可每一次想推开对方的时候,却被那种笃定执着的目光给劝退了。
“再做一次吧,我想要。”像是请求的语气,但粗大的rou棒已经蓄势待发。
“……“
拒绝被吞没在亲吻之中,所有的思考都被接二连三的情欲浪chao打翻了,年轻人抱着他来来回回地亲吻着身上最敏感的肌肤,用刀刃一般的Yinjing一次又一次地贯穿他yIn荡的xue心。人在快感的海洋里无法保持理性,只有本能的冲动,像极了未开化的动物。
没有亲情之分,没有男女之别,更没有什么爱和恨,只剩下纯粹的原始本能,性冲动驱使着他们像原始动物似的,干得不知天昏地暗,射到后面已经不是Jingye,而是尿ye,脏兮兮地又痛又爽,真是一塌糊涂。
更可怕的是,明明要纯粹的性,可对方又不厌其烦地在他耳边落下心烦意乱的话语。
难道是血缘关系的影响吗?陆维倾非常费解,本质上他不认可血缘能起到什么作用,好比被蚊子咬了一口,只因为它身上带着你的血难道你就要关心它抚养它长大成人吗?
所有的亲密关系建立的前提得是互相喜爱吧,而现在,爱和恨都无法刺激青年,他比过去更加难缠了。
这份过于热烈的感情让陆维倾不得不正视起来,这么多年,躲也躲了,骂也骂了,态度、事实、真相、道理,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
结果他仍然无法阻拦这份不由他所控的汹涌的感情。
对方始终不停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一直到他们相拥奔赴高chao才停止。过度的性爱令陆维倾疲惫地合眼,他累到无力思考了,索性没有后顾之忧地睡去。
而这沉静的睡脸让陆旭秋非常着迷,他满足地嗅着陆维倾身上的味道,每一处身躯都沾染自己的气息,好像打上了专属的标签,但这不是永久的,唯有这一点,令他有些难受。
陆旭秋不累也不困,他非常尽兴,尽兴到恨不得现在就世界末日,然后他会紧紧地抱住对方,等千百前后被挖掘出来时还能是交缠的形骸。
这也许是永久的。
忽然间很多危险的想法在脑子里酝酿诞生,但随着陆维倾深睡时微颤的睫毛,他又被软化得只剩下接吻的冲动。
他亲着对方的额头、眼睛、嘴角、下巴、鼻尖、耳垂,自觉很像条狗,粘人得让人厌烦,不怪他讨厌。
所以爱是什么呢?
到底是无私的奉献,是疯狂的迷恋,还是贪婪的占有,绝对的控制呢?
手机铃声响了,这次是陆旭秋的,而电话的那头是没好气的方剑。
果不其然,方医生只是在机场等了半小时,就可以跳过一切推理步骤,找到陆维倾晚到的归因。
“他在哪儿?”
“酒店。”
“你他妈——”一秒就暴躁起来。
“方叔叔,你帮他改签吧。”陆旭秋打断对方的话。
“你在放什么狗屁!”方剑有冲上去想拿刀和着这家伙拼命的心情,“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过来!”
“他太困了,我想让他好好休息。”陆旭秋很平静地回答,没有任何慌乱。一只手拿着电话,而另一只手颇有闲情逸致的轻柔地抚摸着陆维倾的发丝,“何况我们已经做了,你来也没改变不了事实。”
“畜生!他是你父亲!”
“无所谓啊。”陆旭秋笑了一声,这个既定事实谁不知道呢,只是,“他从没把我当成儿子看。”
“陆旭秋,我当初说的清清楚楚,你难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