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晚风惬意,地上的星火点亮了城市的夜幕,高楼层叠叠盒子房里的大部分人家早早熄了电,唯有路灯孤独地要撑到天明。蒋维容带洛怀去看电影的午夜场,从影院出来的时候路上的人和车流都不多,气氛的清冷也消融不了他们心中的情热。
蒋维容牵着洛怀往家走,两人边走边高兴地讨论剧情,像是所有恋爱中的甜蜜情侣恨不得耳贴着耳讲话,深色眼底里是化不开的依恋,深情的注视是要全力地捕捉对方的一举一动,要极尽所有缠绵温柔来包裹这份青涩的爱情。
两人经过一个附近的一个商业广场的时候,蒋维容问洛怀,“你饿不饿?要不要买点夜宵回去吃?”
洛怀摇了摇头,借口说自己才不想长胖,继续拉着蒋维容继续往前走。深夜的广场还算是热闹,三两簇拥的人群来来往往,有一个穿着玩偶服的人,因为肥大笨重的体型十分扎眼,洛怀一眼就看到他了,他胸前举着一块写着“”的牌子,随意地在小范围内走动着。
洛怀停了下来,盯着那个玩偶人说道:“已经这么晚了,他为什么还在这里,这个活动不是应该在白天人多的地方吗?”
蒋维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人难过和需要拥抱的时候又不会挑时间,白天的时候也许有人很需要但是也很难为情吧。”
“是啊。”洛怀不知道想到什么沉默了起来,在两个人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们看见一个中年男人走向了那个玩偶人,他与他们隔着很远的距离,看不清脸,但是洛怀看出他身上所附带的疲惫与苦涩,那个人好像将所有的重量都压了过去,高大的身躯看起来脆弱而又渺小,五光十色的背景夜灯在他的身上都投射成了黑白。
“人需要的救赎其实很简单对不对?一个拥抱又可以让人撑过一整天。”
蒋维容看着洛怀,他的表情莫名的很哀愁,很浓重深刻的哀愁。
蒋维容看不懂他的难过,强要振奋他一下,故意撒娇道:“你要不要和我抱一下,抱一抱我,给我充一会电。”
洛怀被他打断思绪,脸上的表情温和了不少,一边展开手臂一边嘟囔着:“我们不是天天都在抱。”
蒋维容把他圈在怀里,鼻尖是他发丝清新的味道,好闻极了。他闭着眼可以感受到洛怀的心跳,原来他也和自己一样心跳得那么快。
“洛怀,你开心吗?”
“开心啊。”
“那每一天都这么开心好不好?多爱自己一点,多笑一笑,好好吃饭,就算是一个人也要好好过,好不好?”
洛怀闭着眼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听到蒋维容的话把眼睛睁开了,“干嘛说这个?”
“傻瓜,看你自理能力还不如我,不好好改变一下以后把你娶回家以后我不是很亏?”
洛怀被他逗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再说了为什么不是我娶你?”
“那娶我条件可多了,我怕你不敢娶。”
“什么条件?”
“想知道?”
蒋维容双手搭在洛怀的肩膀上,低下头,注视着洛怀,“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洛怀看他一脸坏笑的模样,嘴硬道:“那我不要知道了。”
“真不要?”
“不要。”
“那我亲你一口然后马上告诉你。”
说完,蒋维容飞速在洛怀的嘴唇上啄了一口,一字一顿深情地说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是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