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简灼到的时候林砚生还专门从后台出来接他,穿着短款皮质夹克,站在livehouse门前冰冷的蓝光下,脸色被衬得愈发白的病态,可简灼却觉得林砚生似乎比起他最初印象里的那个样子Jing神了很多。
后台狭长的走廊上匆忙奔跑着各路工作人员,简灼跟在林砚生背后,本来都走到休息室了,推开门的瞬间林砚生就又伸手把简灼抓了回来,再把他带到了还没用的化妆室。
简灼有点茫然地问他怎么了,林砚生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有人在里面抽烟。
他又瞥了简灼一眼:“把烟戒了。”
大概是不能理解原来在酒吧里都没惹上尼古丁的乖小孩竟然现在开始踊跃尝试了。
简灼没想到这哥嗅觉这样灵,何况他只是这两天稀里糊涂地点了几支来抽,并没有什么瘾,但他也没有出口解释,随口说:“林哥你不也抽吗?”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林砚生顿了一会儿才开口:“嗓子不好,戒了。”
曾经的林砚生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一旦简灼不开口的话他们就会落得个面面相觑的境地。但意外地,林砚生像是能够感知到简灼身上缠着到那股情绪,比过往话多了些。谈起近况,简灼下意识地想要用模糊的语句搪塞,可一瞧见林砚生冷静眼神的时候,简灼却没能够出言骗他,“我写不出来东西。”
林砚生轻轻撩起眼皮瞧他,又说:“SW对你不好?”
“不是。”简灼盯着杂点闪烁的大理石砖,“就……大家想要的不太一样,我觉得我磨合不了。”
“签合约的时候在干什么?”林砚生扬起一边眉,语气有些重,“没看过?”
“我没想那么多……”简灼说,“我当时只是想我的歌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被更多人听见就好了。”
“而现在被更多人听见的歌却不再是‘你的歌’了。”林砚生大概能够理解到简灼的意思。
喉结干涩地滑动,简灼似乎很不愿意给出那个认可的字眼。
林砚生好像笑了,上挑的眼尾扬的更高:“不很好吗,赚钱又不用动脑子。我记得你原来天天傍晚来上班的时候都会坐在吧台上对谢锐抱怨说希望以后能够躺着赚钱。”
“你别笑啊林哥。”简灼很难对别人讲这些事,反而太亲近的角色不行,所以齐弈柯不行、周恕琛更加不行,不过分亲近又理解处境的人在他生活里也实在少得可怜。
一个大胆的词语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而面前的人似乎也切实实践过。简灼皱起眉头,“林哥,你当初为什么解约呢?”
向后靠在沙发背上,林砚生轻轻敛了笑,缓缓地眨了眨眼,“没有理由再往下走了。”
“就这么简单?”
林砚生只是说:“我会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让自己过得心安理得。”
简灼听见林砚生说的话,瞬间又想起来周恕琛对他说的那一句“恣意比金钱更珍贵”,而这个道理其实并不需要让他在此时此刻才做恍然大悟,因为这和他当初放弃上学跑来做说唱歌手所怀揣的心情不是同样的吗?莽撞又天真,满心满眼都只剩下自己想要的东西。
“简灼,电话。”似乎想事情太过入神,简灼连自己手机一直在响都没听见,直到林砚生出言叫他他才彻底回过神来,匆忙地接起电话。
林砚生轻轻晃了晃微长的发,想要走出房间留给简灼一个私人的空间,走廊外面却正在搬运音箱,他只好颇无奈地坐远了些。
那端迟迟没有人出声讲话,只有一些隐隐的争吵声,简灼有点茫然地又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齐弈柯?”
“简灼,你现在在上海?”
简灼应了一声。
齐弈柯又顿了半晌,“你知道这事了吗?”
“什么事……?”
“OSOM差不多有一半的歌都下架了,全网下架。”齐弈柯比其他人冷静得多,这也并不是他们第一次碰上下架这个问题,可倒是从来没有遇上过规模这么大的,包揽的区域之全,哪怕歌里有一点点的出格词都会被下架,甚至有许多根本碰不到平常审查的那一根警戒线。
OSOM作为一个常年在地下跳跃的本土厂牌,成员也是各种类型的都有,对于创作从来不会多加约束,所以不时会有不太正面的歌曲发出,很多时候都是不打歌词直接发布,可这下没人再给空子钻,连带着下了很多歌。到最后OSOM偌大一个主页只剩下了寥寥数首歌,堪堪把一页填满而已。
简灼茫然地握着手机,又听见齐弈柯开口说:“然后今天早上你的那个经纪人,给大哥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因为他们即将大力推广你的第二张专辑,但曾经征求过你的意见,而你始终不愿意退出OSOM,为了个人形象考虑,于是和音乐平台沟通了一下,隐去那些并不磊落的背景。都是原话,刘志当时就生气了。结果那个人还说,你以后越走越高,完全有能力回头帮住OSOM,一切都是暂时的忍耐,以后会有更大的回报的。”
“我**妈!你小子去给你们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