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些什么,但是外公已经说不了话。
徐桓司低低叫了她一声:“丛丛,放开吧。”
她的手心冰冷,有薄薄的冷汗渗了出来,湿滑得像一尾鱼。而他看着她,重复了一遍:“放开,听话。”
他环着她的肩,把她从出窍的高空拉回肉体。半晌,她终于松开僵硬的手,门“砰”地在她面前撞上了。
徐意丛和大家在外面等了很久,天黑透的时候,有人急匆匆地走过来,脚步凌乱惶急,徐桓司按了一下她的肩膀,她抬起头,
见徐桓易站起来,于是她也跟着站起来,懵懵地打了个招呼,“舅舅,舅妈。”
最难受的人竟然是舅妈。她和徐廷这几天耽在国外,无论如何都推不掉行程,最后心急如焚地赶回来,竟然还是没有赶上见最
后一面。老头子对家里的女孩子都是格外疼爱的,对她更是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她等在手术室外的时候始终没有哭,但老人
被推出来的时候,脸上盖着森白的布,她的眼泪倏然滚了出来,徐廷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她才没倒下去。
深夜里的安全通道里只留着一盏惨白的灯,徐意丛为离世的老人哭过,打过许蔚程的手还在发软。她知道自己没出息,爱也爱
得稀里糊涂,恨也恨得没精打采,但是不愿意再这么没出息下去,所以她把三明治捏紧,认真吃掉。
身后的安全通道门被推开,漏出走廊上的光线,她回头看去,是徐桓司。
94我怪你
身后的安全通道门被推开,漏出走廊上的光线,她回头看去,是徐桓司。
最近在开重要会议,加上外公的后事需要操持、舅妈的情绪濒临崩溃,四处都不能离人,他大概也是彻夜没睡,脸色极差,下
颌盖着一层青青的胡茬,看到她在这,他像松了口气似的,信手把领带松了松,“还没吃饭?”
徐意丛只看了他一眼,就转回头去,啃了一大口三明治,慢慢咽下去。温热的食物滚进食道,她用力咽下去,终于开口
说:“许蔚程告诉我了。”
徐意丛只回来了几天,反复折腾,瘦了一大圈,坐在台阶上的背影清瘦修长,逼仄的楼梯间里潮湿寒冷,有某种睽违已久的气
味升腾上来,像是青草,又像花蕊,其实是很久以前的那只小书签,青苔上纸,混合着植物和雪的清香。他看着她的背影应了
一声。
他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什么东西似的。徐意丛就像没有听到,大口地把三明治吃完,但是因为他在,他身上的气味在,她的思
绪被不断地拖出医院、拖回那间熟悉又陌生的小公寓——那间许蔚程也知道的公寓,今天早上,她在那里打量自己留下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