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p;nbsp; 膏、笔和形形色色的痕迹,打量某个早晨被假象蒙蔽的自己,那天她被温乔手里的钥匙刺得炸了毛,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他知道要怎样做才能让她死心,就那么做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徐意丛的胸口涌上一股奇异的感觉,无关乎爱情或者过去的爱情,她只是近乎冷酷地认识到了事实——徐桓司是真的了解她,比她自己更了解。不管她最后会不会知道高桥香的事,她都会把外婆和徐桓易当真正的亲人,他
知道她会怎么选,所以她知不知道都没什么区别——如果她不知道,这辈子跟徐廷徐黎的交情也不过仅此而已,如果她知
道,也不会和外婆徐桓易誓不两立,只不过是绕个无谓的大圈,再烦恼地走回来。面对高桥香和外婆,她甚至是站在外婆这边
的。
他替她做的选择全都是正确的。残酷的是,徐意丛替大圣做的选择也全都无可指摘,问题在于大圣是一条狗。
徐意丛很难说自己是不是比一无所知的时候更快乐,但是他把她当成一个小东西糊弄,即便全是出于善意,可是他比外公和徐
廷又强多少呢?
所有的不快经过了一夜的发酵,在他吐出“你得离开他”五个字的时候“嗵”地炸碎了包裹易燃易爆物的啤酒桶。
他把那些事情化繁为简地告诉她的时候,她在穿外套,换鞋子,头也不抬,但在认真听。听完了,她直起腰,告诉他:“我不
在意他图我什么,我也有我图的东西。徐桓司,我讲道理的,我不要求他做没私心没畏惧的圣人,如果你让他离开我,我不会
怪他。我怪你。”
许蔚程真的离开了,她其实没有那么意外,也的确没有那么怪他。
她也的确没有再跟徐桓司说过一句话。她把三明治吃完,站起来拍拍裤子,拉开安全通道门走回去,肩膀在狭窄的空间里擦到
他的手臂,迅疾地一触即分。
她没有回头,但知道他明白,他连她的愤怒都理解。回头看去,他脱下外套搭在栏杆上,在楼梯上坐下,蹙眉抽出烟盒。
外公的葬礼在七天之后,陵园在东山山麓,清晨的时候下了一场雨,黑西装黑礼服的人们来来去去,满脸惋惜沉痛,对逝去的
人充满真真假假的敬重。
徐桓司的保镖撑着伞遮住徐意丛的头顶,她把手插在黑西装的口袋里,望着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发呆,望着徐桓司跟来人低声攀
谈,又送人离开。等到人都散了,外婆红着眼圈叫了她一声:“丛丛,把给外公的花拿过来。”
放在口袋里的手捏着衣料,她看着墓碑上的名字,一时没动。
保镖察觉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