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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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越大,白凛熙总觉得身体不得劲。
几百年未曾进过任何人间烟火,此时却觉得格外嘴馋,总想吃点什麽,屠晏的屋子虽小却是一应俱全,後头有间小灶房,乾脆自个儿想办法煮点东西。
虽是想吃凡间之物,白凛熙却是沾不得荤腥,光闻到气味就作呕,屠晏便简单以甜米、山里采得或是後院随手种的五谷杂粮煮了甜粥。
却不想滋味甚好,美人吃着香甜,虽是用的不多,却是十分喜欢。
「没想到,你的手艺竟然这麽好。」
只有两人独处时,白凛熙才会流露些撒娇的可爱模样,屠晏正在淘洗着乾粮、甜豆,挺着肚子的美人从後头抱着男人,弄得他又怕美人这麽抱着压到身体不适,又担心自己不小心往後撞到人,一个大男人束手束脚,狼狈的动弹不得。
「别夸我,再夸得上天了,都是些再简单不过的东西,还怕你吃了粗糙,」他摸了摸环在腰上的一双细手,有点担心的问:「这样压着肚子不舒服吧?」
「还行,他知道靠着的是爹爹呢,不担心。」
说完,美人又将脸贴着男人的後背,一双手臂环的更紧了些,「哪有什麽粗糙,就喜欢你煮的,什麽都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怀着的崽特别爱折腾,术法变出来的东西就让他提不起兴致,尽管都是些珍稀灵草,还是门派里传下来的奇珍异宝,但白凛熙就是不想动箸,偏偏屠晏亲手煮的反而吃的香,笑称肯定是肚子里的孩子特别喜欢爹爹才会如此。
从头到尾看着男人弄了几次,从来不曾进过灶房的美人也有些手痒,寻了个男人忙着在院子外挑水、劈柴的清晨,手痒的想自个试着煮点早膳。
却不料,大美人还真是缺了点烧饭的天赋,短短一刻钟的功夫,竟然就把锅底给烧穿了。
在外头看见浓烟从灶房飘上去,差点没把屠晏给吓死,赶紧冲进来抱走了一脸兴致勃勃,正艰难的抱着肚子准备弯腰瞧瞧火候,殊不知自己额上给抹了一道烟灰成了小花猫,让他哭笑不得的月灵仙君。
「以後这种事,我来就行了,娘子千万别再一个人进灶房。」
男人足足收拾修理了一整日,才把差点没让白凛熙烧光的小灶房给恢复原状。
没能帮到忙,但仍然很想学着动手的美人,完全没有自己闯祸了的自觉,仍是仰着脸、带着期盼的笑颜向屠晏说道:「你可以教我啊!」
「都快生了,这段时间让夫君代劳就行了。」
尽管知道自己娘子在灶房看起来真心不怎麽靠谱,仍然无法拒绝美人任何要求的男人,只能亲了亲他的小嘴,先胡乱找个理由拖过一时算一时:「等生下来我再教你吧,不然挺着肚子也太不方便。」
盘算着等孩子生下来,不只要忙着带孩子,还要好好双修到娘子下不了床才行,到时候肯定可以顺利让他忘了烧饭这档小事。
浑然不知身旁的男人心里正打着龌龊的小算盘,白凛熙坐在矮榻上,一边靠在身後人结实的怀里,边吃着男人亲手准备的凉粉,自是心满意足的浅笑。
直到临盆近在眉睫,孕夫本人倒是一点都不急,每天在小屋悠悠哉哉,而屠晏每天跟前跟後各种琐碎的小事忙得忘了着急,最急的大概要数被留在骊山上看守山门的掌门持天仙君了。
仙鹤都传了几次信息,提醒两人该回月华峰,别老在凡间逗留,可都让白凛熙转眼就忘了,就连信笺也随手一搁,扔哪去了都不记得。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在屠晏身边的白凛熙老是犯迷糊,弄的男人哭笑不得。
「我们乡下人都说,一孕傻三年,娘子该不会也要这麽傻三年吧?」
美人听了没有生气,带着和缓宛如徐风似的笑容,悠悠然道:「先前几百年都是闭关修炼,不然就是在寒玉池里渡过醉生梦死发作的时刻,终於能放下了自在的过日子,傻一些又有何妨?」
反倒是屠晏听见娘子这麽一说,心里难受,又懊恼自己怎麽这麽嘴笨,反而勾起对方不开心的事情,抱着怀里人的手臂又圈紧了些。
「对不起,熙儿??」
突然飞来一句没来头到道歉,白凛熙给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一脸愧疚的男人,满脸茫然问道:「这是为了哪桩?你什麽也没做啊?」
「我??」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解释的男人也愣住了。
美人噗嗤一笑,便是风和日丽,春阳初绽,「难道夫君还比我更傻不成?」
屠晏也没说话,整个人给迷的神魂颠倒,轻吻眉眼笑的宛如月牙般的玉人儿,只期望这幸福的小日子,能就这麽只有两个人一直过下去。
当然,世间事总是事与愿违。
才刚暗自想抱着怀里的美人直到天长地久,却不料夜里,肚子里的孩子就闹腾着要出来了。
才刚沐浴完,美人半裸着横卧在榻上,屠晏才将晚上囤积的奶水都吸了乾净,白色肚兜落在一旁,正是两人都撩拨的心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