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兮兮的,明明是个男人,却长成这样,真叫人恶心。”
牵马的侍卫却仿佛如遭雷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雪洲,好似见了鬼。
左贤王骂他:“你怎么了?你也想效仿可汗,找个男人乐乐?你要是喜欢,带回去倒也无妨。”
侍卫面无血色地说:“左贤王大人,这、这人就是那日在汉人的神庙中,害死乌恩大人的男人!……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左贤王怔了一怔:“你确定是他?”
侍卫点头道:“就是他。我不会认错。长得这么好看的汉人,我只见过这一个。如果是我认错,就把我的眼珠子挖出来!”
左贤王策马上前,远远瞧着这个男人并没什么特别之处,行为举止都像是个平常男人,只是稍微斯文一些罢了,同可汗帐下那些汉人书生相差无几。瞧他细脖子细胳膊,他微一动力就能折了,这样的人是怎么杀了他弟弟的?
他还没到顾雪洲的跟前,三丈之外,就被人拦了下来,还没逞威风,便发现竟然是可汗的亲兵。
顾雪洲像是没注意到他,恭恭敬敬地与看守他的人说:“我这就回去,不要这么着急吗?你们这么多人,我手无缚鸡之力,难道我还能逃了不成?别那么怕我嘛。”
左贤王目送他离开,顾雪洲像是这才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回过头,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一脸迷惑,便收回眼神,不再看他了。
待顾雪洲走远了,他才琢磨过来,这城里能和可汗搭上关系的汉人就那么多,无非是可汗帐下的汉人谋士,但那几个汉人他都认识,全都是胡子老头儿,就没有这么年轻漂亮的男人。
近来王庭中传闻和可汗走得近的年轻汉人男子,就只
有那一个人。左贤王越想心越往下沉,他们都说可汗还在中原时就和这个男人有故旧,当初可汗见到乌恩的尸体,就认出来了,还是没认出来,所谓的鬼神之论,多半有诈,他是不信的。
杀弟仇人就在咫尺之间,他报仇还是不报?
不过区区一个男宠……对于达山来说,竟然比臣子的性命、比他左贤王还要重要吗?他越想越是不忿,他真的要效忠这样的可汗吗?
左贤王去找达山,直言不讳道:“杀我弟弟的男人原来就在可汗手里,您之前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达山说:“乌恩之死我很遗憾,但若不是他违反军令私自带军出去攻击村庄,也不会客死异乡,我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对他网开一面,没有追究他违背军令的责任了。”
左贤王红着脖子说:“那是另一回事。您竟然要为了一个男宠,置臣子于不顾吗?可汗,是我重要,还是他重要?”
达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像是鹰隼在盯着他的猎物般冷酷无情:“左贤王,你当然是重要的,但是王令更重要。那个男人我留着还有用。你要是太过空闲无事可做,不如照我先前嘱咐的,在家学一下汉文。”
左贤王回去之后越想越生气,心想达山这该不会是想要卸磨杀驴?想来好像的确自乌恩死后,可汗似乎就不怎么待见他了,明明他出力那么多,在分封时却不如右贤王。
夜里他与汉女小妾翻云覆雨之后,小妾见他愁眉不展问他所烦何事,这个小妾是他抢来的,颇为不驯,说话并不娇柔,听他说了之后反而嘲笑他:“你这是得罪了可汗的男宠。他不是差点被你弟弟给玷污了?而且与你有杀弟之仇。如果我是他,我也日日给可汗吹耳边风,先下手为强。”
说得他直冒火气,把这个小妾揍了一顿,这女人也疯癫,被打得满头是血不哭反笑,咒他去死。
左贤王没了兴致,夜里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诸多事情,在草原上,你越是示弱反而越叫人瞧不起,牛羊温顺,就成了他们的盘中餐。他难道要继续向达山低头吗?不如借此机会试探一下达山的底线。
达山若亏待像他这样的老将功臣,那些人难道不会寒心?
但他也会给达山一个面子,不正大光明地上门去杀人,想个法子把人带出来,悄悄杀了。
到时事已成舟,不过一个小小男宠,达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不然留着这个男宠,总给达山吹耳边风,他以后也没好日子过。
过了两天。
顾雪洲正在吃饭,忽地来了两个不认识的狄人小兵,说要给他换个住处,让他乖乖跟着走。
顾雪洲说:“让我整理一下。”
小兵催他赶紧走,顾雪洲只好说:“那让我带上小丫头一起走。”
于是带着侍女离开了住处。
左贤王左等右等,却没能等到人被送来,过了一刻,派人去探,才在一处巷子里找到被扒光衣服的两个小兵。
不好。那个汉人男子果然jian诈,图谋逃跑,这下他可有正式理由可以报仇雪恨的。必定还没逃远,想简单混出城,没那么容易!他点了一支兵去追。
城门口。
一个狄人少女领着个荆钗布衣的妇人推着运菜车,在接受检查,这妇人虽然脸上沾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