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道:“你信我,豆豆,你信我最后一次。我以后再也不屠城了,真的,我对天发誓。”
“我们去找大夫,看看孩子还有没有救。若是没救了,好好将他安葬。”
电光火石之间,杨烁的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接着怀抱中孩子的遮掩,如一条游蛇,猛地蹿起,撞进达山的怀中,直直刺了过去。
“可汗!!”
护卫们看到了纷纷冲上来,要将这个刺杀可汗的贼人斩于刀下。
达山生生受下这一刀,将杨烁搂住,保护他不被护卫围攻:“我没事!退下!”
匕首仅仅刺入一寸刀尖,像是扎在一块硬石上,达山紧绷住肌rou,使刀尖无法再是深入。
杨烁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差点将整块rou咬下来:“我只恨当年在京城,为何没有一剑刺下去。”
达山说:“因为你爱我,豆豆,你是爱我的,你仍是爱我的,只是你现在不愿意你爱我。”
杨烁松开牙,满口的血:“哈哈,我爱你,我是爱你,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全家都要被你害死了,早知如此,我才不会爱你,我是天下第一的大傻子,才会相信一头嗜血食rou的狼会改吃素。”
达山依然不松手,道:“豆豆,你要刺我,我便给你刺,但我还不能死,我要让我的族人能吃饱饭,能有衣穿
。待我实现了这个梦,我便陪你一道去死。”
“我与你约好。豆豆。”
天孙锦
☆、第九章10
第九章10
连王观明驻守的边城都失守被屠, 汉人军队士气大败, 不过短短几日之间,达山乘胜连下两座小城, 无人能挡,但确实未再屠城。边城往南,第二座枢纽大城银昌知府组织当地驻兵迎敌落败, 退回城内, 达山使人去劝降,若交城便不屠城,若不交, 破城后会屠尽满城百姓。
城内又抵抗了两轮攻城战, 最后同知捧着知府自愿割下的头颅出城降敌。至此, 达山才算是攻下了第二座大城。
原知府衙门的一系官员被杀了一干二净,只剩下同知一人, 城中知府的家眷亦遭清理, 全家上下三十几口人,只剩下一个不到两岁的孩童, 达山亲自下的令,唯一活下来的这个孩子被交给同知抚养。
可汗命令在此整顿补给, 让当地富户百姓交出家中余粮和武器,虽说不可屠城,但街头巷尾都有狄人战士守卫, 如有反抗的迹象, 便可就地革杀。
达山可汗的命令让军队中的许多追随者都无法理解。
知府衙门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他们在明净敞亮的大堂用抢来的美食和美酒开庆功宴,还有伎坊的歌女作陪,达山高居上座,身边也有两个妙龄女子,倒不是汉人女子,而是他们狄人的贵族姑娘。
尽管大家都知道可汗最喜欢的是那个黑瘦干瘪的汉人男子,这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他们狄人没汉人那么多的繁文缛节lun理道德,快活就是快活,与男女无关,就算可汗有相好的男子,也不代表他就不喜欢女人了。他们得抢先让他们部落的女孩子生下可汗的儿子,就算这个可汗只是个半血,但就是这个半血可汗,做到了上一代可汗未能做到的伟事。
所以,即便达山有各种教他们无法理解的命令,譬如当初饶过边城了为何不直取汉人王都,譬如为何要拘束他们不可再屠城,譬如为何不对银昌知府斩草除根,譬如他还请了个汉人做军师,他们依然俯首遵从了。
酣歌醉舞,酒足饭饱,有人就地拉着舞姬欢愉起来,达山并未呵斥,但也没有使他兴奋,他仿佛没有看见,在这一群如禽-兽般依循本能和冲动的人之中,像是一尊深不可测的神像。
酒喝多了,嘴巴就松了,右贤王醉醺醺地问:“可汗,我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要留着那些没用的汉人,杀了抢了不行吗?滕真可汗便是这样做的,你该不会是还对那些汉人心存仁慈吧?”
一提及此,堂中所有的人瞬时之间都像是被点了哑xue一般安静下来。
达山刚当上可汗时,颇有些勇士不服,有人拿他的汉人生母讥讽他,叫达山杀了。随着这些年达山当上可汗之后,愈发积威深重,哪还有人敢取笑于他。不要命了吗?
达山饮一杯酒,他的脸上并未浮现出醉酒的坨红,语调平稳,屋里的火炉中烧着银碳,烘得屋中暖融融,达山单膝盘腿坐着,褪了一半衣服,右肩敞露,左肩上盘着一快狼皮,腰际隐约能瞧见缠着白色绷带。他们知道这是达山的汉人小情儿刺的,那小子相当不驯,只因被可汗护着,他们都动不得。
达山有理有据地说:“若你们还想继续困居于苦寒之地,想杀便杀,滚回去就是了。若想把汉人肥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