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也那个吧?和谁啊,你同学?不会是那个里欧吧?”
向迩摇头:“不是他。”
“那是谁啊,”楚阔叫着突如其来的秘密砸得头晕目眩,半晌回不了神,实在晕得厉害,一拍脑门儿,倒把理智给拍回来了,他哆哆嗦嗦的,“不会是,你爸?”
向迩点点头:“是他。”
楚阔这回是真要昏倒,急得舌头打结:“多久了,你怎麽都不和我说啊,那我以后要喊他什麽,叔叔?不对,他跟你成情人了,那我们不得是同辈?不行,这个不行,我喊不了,还是喊叔叔吧,喊叔叔顺口。”
向迩好奇:“你为什麽一点都不惊讶?”
“我惊讶有用吗,你们会分开?我早猜到了,”楚阔撇嘴,“你要是真觉得没法接受,根本不会在知道他对你有别的心思之后,还要在他身边留几天。你啊,其实是最狠心的,对感情划分得很彻底,与其说你是爱他,倒不如说,你是根本离不开他,所以在你们把窗户纸捅破开始,你只是在和自己较真,要是逼你离开你爸爸,父子俩以后再不能见面,你愿意吗?你估计要哭哭啼啼地喊爸爸抱抱呢。”
向迩被逗笑:“你既然看我那麽明白,又为什麽在自己的事上纠结呢。”
楚阔瞅他,大叹一声:“你是真不会谈恋爱,这哪叫纠结啊,这叫撒娇,懂吗,我等他来哄我呢。就是不知道回去以后,要是再试一次还会不会疼。”
向迩同样若有所思:“真的很疼啊。”
楚阔大力点头:“真的很疼。”
小会议结束就该是睡觉时间,楚阔和楚太太通完电话,确定明早碰面地点,期间向迩还被揪来陪聊两句,一收线楚阔便抱怨楚太太喜欢他比喜欢自己更多,说着说着紧跟向迩出门,又倚着门板来场依依惜别。向迩一路走一路脱衣服,最后把毛衣搂在怀里推门,转头和他道晚安。
楚阔却愣着:“你的房间不是另一间吗?”他以前和向迩视频,二楼光景看了大概,方位还是能确定,起码就向迩目前站的位置绝对不是他的房间门口。
听他这样问,向迩先是茫然,又笑起来:“我睡在爸爸房里。”
楚阔恍然大悟,瞥他一眼,状似无意道:“不过他好久没回来了吧,我在国内倒是经常能听到他的消息。真实性我不保证啊,听说他是被人困住了,离不了境?”
“可能是吧,”向迩说,再笑笑,“反正他会回来的。”
那麽那些说他和官商勾结在一块儿,受贿、参与圈内非法交易,甚至涉及几条人命的消息又是真是假?楚阔一些话都抵在嘴边了,又被他尽数吞回肚里。无论如何,向迩对向境之的了解总比他们这些外人要深刻得多,他没有必要为一时好奇去挑衅那份了解。于是他嗯一声:“那我睡了哦,晚安。”
向迩回道:“晚安。”
就像楚阔说的,向境之经这一回,虽没被放到台面上来议论,但有些门道的人都曾听说有关他的秘辛,但总归不是些好事,利益相关者终日惴惴,和这整场严查无关的人则高高挂起,甚至将其当作饭后谈资,议论着以向境之为首的从影人员该被收拾掉多少。
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向境之从最开始的举步维艰,一步步反转,诸多新资料呈上面来,内容大多新鲜,据他所说那是年轻时为防万一留的副本,他虽有参与,但任何非法营业中从没有他的一份,在他名下,任何投资或任何产业都清清白白,换句话说,他很聪明,做得很干净,仿佛这十多年的外逃只是为了今朝的绝地翻身。况且他由原先蒋老一营的同谋从犯,摇身一变成为指控证人,他的后手叫白君复都害怕,每天瞧着他都在揣摩这人背地里究竟在寻思些什麽,不然怎麽会在最如日中天的时候想到后来的反水叛变,由此留着后路,还是一条掩在丛丛密林中的,无人所知的后路。
翻身仗渐迎曙光的某天晚上,白君复没能忍住,问道:“你从什麽时候开始抽身的?那老东西虽然年纪大,但是心眼多,你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梁换柱,把自己摘出去,他不可能不知道。”
向境之吸一口烟,前段时间事情多,他又开始被烟瘾缠上,但惦记着快要回家,孩子鼻炎闻着烟味要难受,他便有意识在戒烟,这是今天的第一根。他声音沙哑,笑声也很沉:“他有野心,虽然做事谨慎,但免不了自傲。你还记不记得,他和钟老接触那次?”
白君复回忆:“他开始倒卖军火的时候。”
“是,那时候我刚跟他差不多第三年吧,可能他手里的人数我最没用,所以他看不起我,捏死我像捏死只蚂蚁,又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就老实,把柄在他手里抓着,他想怎麽着就能怎麽着,谈事不太顾忌我,甚至有一回,连些具体时间都让我听见。你看,像这种人,他最自负,在比他弱小的人面前,他是最容易掉以轻心的。”
白君复好笑:“所以你的演技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真当拍电视剧呢,他也不怕死,这些东西被任何第三个人知道,他死一百次都不够。”
向境之笑了笑,手指叩叩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