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右脸上吻了吻,故意用甜腻腻的嗓音问他:“真的不吃饭么?”
他冷冷地看我一眼,赌气一般不和我说话。我又问了几次,感觉他好像真的在生气,有些心虚地松开他的脖子,小声说道:“我怕你胃疼嘛。”
他停了几秒,用力地抱住我的腰:“让你松了么,搂着。”
我只好重新搂了上去。他单手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在他一条腿的膝盖上,而他自己坐在三角钢琴前。不知他是否故意,身体和钢琴离得近极了,我只有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才不会碰到黑白琴键。他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漫不经心地按着琴键,然后在纸上标记下音符:“喜欢快板还是行板。”
“……喜欢慢板多一些。”
他看我一眼。
“说错了,是快板。”
但他还是在乐谱上写下慢板的记号。
“乐器呢。”
这次我聪明地回答:“我喜欢你会的乐器。”
谁知他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太多了,重说。”
“……管风琴吧。”
他点点头,随手在琴键上弹出一串音符。不管过去多少年,他的音乐天赋一如既往地惊人。听着他弹奏出来的优美乐声,很难相信即兴创作的成分居多。我靠着他的肩膀,望着他修长而灵活的手指,不自觉微微笑起来。
他手一顿,拍了一下我的腿:“慢板也能听得这么开心?”
我说:“看到你就觉得开心。”
他没说话,手下的曲风却陡然一转,从沉郁缓慢变得明媚轻盈。他真是太可爱了。换做以前,我真的不敢想象有一天,我居然会用“可爱”这个词语去形容他,但真的很可爱。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在他的下巴轻轻一吻。
他停下弹奏,警告地说:“你不要招惹我。”他说这话时,语气带着浓浓的压迫感,要是以前,我肯定被他唬住了。但是现在,我看着他快速滑动的喉结,实在没法觉得害怕,甚至微微笑着吻了上去。
吻上去的刹那,他搂着我的手有些轻颤。这是他情绪即将失控的信号之一。
其实玩笑开到这里,就该停止了。我该把时间留给他,让他好好创作,可看着他故作冷漠的神情,我真的停不下来,一直从喉结吻到了颈窝。颈窝的前面,是系得严实的衬衫扣子,早上我亲手帮他系上去的。我小心地看他一眼,见他没有特别抵触,用牙齿和舌头顶开了他的扣子。
下一秒,他抬起我的下巴,逼视着我。他的眼神是那么吓人,嗓音却沙哑而温柔:“这几年太惯着你了。”
相较于剧院地下的那几个月,这几年他确实是很惯着我。当然,就他的性格而言,惯也惯不到哪去。有时候,他还是会用命令的口吻和我说话。生气或兴奋的时候,更不必说了,我后颈上至今还有他前些天留下的淤青。他每次伤害到我后,都会情绪低落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可以稍微放肆一些,对他的某些命令,理直气壮地说不。
能“不”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懒床一分钟吧。
回忆结束。一分钟后,他扣上怀表,掀开我的被子,把我从床上抱了起来。
二、控制
我爱埃里克。
但我不爱和他一起吃饭。
我也没想到,他以后会每天和我面对面、共享一张饭桌,直到死亡。
……他这人,控制欲太强了!
开胃菜是什么,由他决定;主菜是什么,由他决定;就连蔬菜、甜品,也要经过他点头后,才能上桌。吃饭的时候,他会一直观察我的动作。一有不对,他就会走到我的身后,亲自纠正。一开始我还觉得十分甜蜜,到后来,只感到非常愤怒。可惜怒气还未冲到喉咙口,他冷冷瞟我一眼,就自动蔫吧下去了。我真是太没出息了。
记得有一次吃饭,他亲手做了一碟煎鹅肝,放到我的面前,然后若无其事地在我身边坐下,垂头看报纸。我尝了尝,味道不算难吃,但绝对说不上好吃,总之吃了一口,我就很想逃。他扫我一眼,轻描淡写地说:“坐下,以前是怎么教你的。”
他居然还敢提以前。
……好吧,他确实敢。
他抖了抖报纸,覆盖住自己的大半张脸:“好吃么。”
求生欲使我说假话:“好吃。”
“我要听真话。”
“好吃。”
“真的么。”
“真的。”
他顿了顿,收起报纸,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鹅肝:“那为什么不吃完。”
“我……”我急中生智,低头咬了一大口鹅肝。不等他开口斥责,我扣住他的下巴,学着他的模样,凑过去吻住了他,然后把鹅肝都喂给了他。
他很明显地一愣,居然就这样吃了下去。接下来的十几秒内,他沉默地注视着我,一直咀嚼着,最后喉结一动,吞咽了下去。这个过程中,他始终没说话。他肯定被自己的厨艺震惊到了吧。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吃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