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咬着棒棒糖,快步往学校外面走。海军蓝的私立高中制服外套随意搭在胳膊肘上,微鬈的浅棕色短发被晚风吹得乱糟糟的,露出白皙的额头,漂亮的眼珠像黑夜的银河般耀眼深邃。
他拿出手机,给傅奕怀打了通电话。
“爸爸,你今天能早点回家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亲口告诉你。”
电话很快接通,隔着听筒传来老男人刚从烟草、酒Jing和情欲的浸泡里捞出来的沙哑嗓音:
“宝贝儿,爸爸要加班,先跟着你秦叔叔回家,晚上再和爸爸讲好不好?”
加班?
放屁,当他听不出来吗,分明是又出去鬼混了。
黎安没说话,直接把电话挂掉,重重咬了一口草莓味的圆球糖块,背着双肩书包,拉开停在树下的黑色商务车的车门,跟吃了火药似的,一屁股坐进去。
司机秦朗握着方向盘,转头冲他笑了笑,缓缓发动汽车引擎,“谁惹我们家黎安生气了?”
“秦叔叔”,黎安按亮手机屏幕,盯着壁纸里傅奕怀的脸,用手指恶狠狠地戳了几下,“我不要回家了。”
秦朗有些诧异,“小少爷打算去哪儿?”
黎安抿起校服袖子,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气势汹汹地握紧拳头,“抓jian。”
把傅奕怀这个管不住屌的老混蛋提溜出来,狠狠修理。
对此并不知情的的傅奕怀倚在包厢最里侧的沙发靠背上,漫不经心地吐了口烟圈。他的裤链开着,腿间跪了个年轻貌美的小鸭子,正在卖力帮他口。包厢里的气氛yIn靡得坦荡,全都各玩各的,偶尔有几个嘴欠的,搂着自己怀里的美人,逮住刚挂掉电话的傅奕怀打趣,“老傅,小情儿来查岗?”
傅奕怀掐灭抽了没几口的烟头,抓着小鸭子的头发强迫他来了发深喉,笑着骂了回去,“什么小情儿,家里小孩不懂事罢了。”
小鸭子被傅奕怀射了一脸Jingye,睫毛糊在一起,在心里朝老男人竖中指。但出于职业素养考虑,还是没有直接上手擦,再次张口含住傅奕怀的性器,将溅出的白浊仔细舔掉。
包厢房门就是这个时候被踹开的。
电光火石之间,来抓jian的傅黎安和小鸭子四目相对——
傅黎安嘴里含着棒棒糖,小鸭子嘴里含着傅奕怀的鸡儿。
人证物证俱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老男人眉头一皱,疯狂头脑风暴,思索怎么把这事搪塞过去。谁知还没开口说话,脸上就被重重甩了一巴掌。
黎安手心被震得生疼,把校服外套往地上一扔,棒棒糖也不要了,直接凶悍地骑在傅奕怀腰上,捧着他的脸,覆上他的嘴唇,毫不留情地用力啃咬,原本颇具情色意味的动作让他生生弄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直到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散开来才肯罢休。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擦掉唇角咬人咬出来的血迹,抬手摸了摸傅奕怀脸上的巴掌印,红着眼眶瞪他,“老混蛋,你背着我偷吃,找别的小朋友”
别的小朋友看得一愣一愣的,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完全不敢说话。
却还是被黎安注意到了。
黎安看了小鸭子一眼,打了个哭嗝,伸手去掏老男人的衣袋,把钱包翻出来,抽出一张银行卡,递到对方手里,青涩地模仿从狗血电视剧里学来的狠话。但他的声音太甜太软,方才的哭泣又让他带上些闷闷的鼻音,不像威胁,倒像撒娇。
“给你一百万,离开我爸爸。”
黎安只敢骑在傅奕怀一个人身上耀武扬威作威作福,他放完狠话,觉得自己的语气有点强硬,又轻声补了一句,“好不好呀?”
虽然傅奕怀之前已经付过一次钱了,但小鸭子见多识广,什么场面没见过,本着有钱不赚王八蛋的原则,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设定,默默接过银行卡,得到双倍快乐,“好的。”
黎安表示满意,用手背擦掉眼泪,“密码是我生日。”?
傅奕怀在这段时间里一直默不作声,原因无他,他被黎安亲硬了。
事实上他们之间根本不需要什么亲吻,黎安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把他看得发硬。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琢磨不透他对黎安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藏在心底最深处的隐秘欲望疯狂又肮脏,像一团来自地狱的业火,灼烧得他喉咙发痛。
他不能想,也不敢想。
黎安是傅奕怀年轻时在巴黎红灯区惹出来的债,直到八岁那年,傅奕怀才得知这个小孩的存在。他更多地继承了母亲的长相,皮肤白得皎洁,头发很细很软,是天生的浅棕色,轻微打着卷,只有眼睛像极了傅奕怀,亮晶晶的,是深邃的黑。
八岁的傅黎安小小软软一团,套着浅蓝色的背带短裤,一个人走下飞机,艰难地拖着小箱子从机场出口出来。
傅奕怀在此之前只见过黎安的照片,唇红齿白,眉眼Jing致,而实际上黎安生得比照片里还要好看,简直漂亮得像个洋娃娃。傅奕怀得意地想着,不愧是他的种。他晃了晃手里举着的牌子,大步朝小孩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