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很可怜。
傅秉英后悔了一秒,很快被护士打断,后者建议他买一个宠物箱,免得路上来回颠簸对伤口愈合不好。傅秉英见正正那么可怜,就想给他创造个好一点的生活条件,没有犹豫地刷了卡。
泰迪被领回家,谁也日不动了,连自己缺失的蛋|蛋|也没法低头看一眼。
他脾气变好了,食欲却变差了。
傅秉英觉得有点对不起它,还亲手喂它病号饭,一边摸它毛,捏捏耳朵,挠挠下巴。正正不理他,像是抑郁了。
可它再抑郁傅秉英也看不出个层次来,只知是绝育了的公狗心里难受,想着过两天习惯了就好了。而且不叫不闹不日天日地的正正更讨人喜欢,傅秉英就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摸它的毛了,特别是他蓬松柔软的小尾巴,捏一捏,握一握,心里就像羽毛扫过,特别舒服。
一周过去,粟正完全恢复,太阳圈也摘了,除了脖子那一圈的毛发压得有些塌,又重新变回了个圆滚滚的漂亮小宝贝,他的心情也恢复了许多,不愧是畜牲,没心没肺。
傅秉英的情绪却越来越差,仿佛泰迪身上的负面情绪都转嫁到了他身上。半个多月了,粟正还没有出现,根据以往经验,越是出现的迟,情况越危险。
呆在家里,傅秉英怕粟正见不着他,出门,傅秉英怕错过粟正。他无所适从,每天处在回忆和由回忆延伸出的恐怖幻想之中。
自从泰迪不怎么叫了之后,屋子里越发安静了。就是正中午阳光普照,世间最热闹的时候,房子里也安静的跟个鬼屋似的。
傅秉英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多数时候是一遍摸着泰迪的背,一遍喃喃。自言自语当然是没什么逻辑的,还说的时断时续。好在泰迪也听不懂,光是被摸着它就很舒服了。
这个晚上傅秉英睡得很不安稳,其实这几个晚上他都睡得不是很安稳,总是要么是中途惊醒,要么是一觉醒来冷汗层层,但这天晚上他格外不好,连腿都抽筋了,吓得不轻。他梦见自己杀了粟正——这没什么了得的,别说梦了,光是他亲自动手就不下十次。
但这个梦里将一切都放大了。
粟正的尖叫,粟正扭曲的脸,粟正融化了一般的五官,还有自己拿刀的手,身上的rou一块块的掉下来,血水像nai油,轻轻的掉落,落到粟正血rou模糊的身躯上,二者不着痕迹地融为一体,白骨软的像皮筋,几个动作就纠缠在一起。
他俩的头被血管馋到了一起,脸贴着脸的地方紧紧贴在一起,融通,脸口腔也并合在一起。
梦里的那个他不怕,不如说还很高兴,他终于听清了粟正的心跳,连心脏都长在了一起,像一朵并蹄莲。
但上帝视角的傅秉英却吓坏了,他不明白那个自己怎么能在这么可怕的景象里笑出来,连脸都没有了,居然还能看见他白森森的牙齿裂开。
我怎么了?
他怎么了?
傅秉英不敢走近,他的像一瓶从冰柜里取出的饮料,没一会儿全身上下都爬满了汗珠。那些汗珠一点点从毛孔里钻出来,像虫子,然后掉在地上,越积越多,等反应过来,他的脚已经被腥黑的水淹没了。
恶臭熏天。
傅秉英抬起手,他看到自己的手乌黑,像是从沥青桶里拿出来的一样,吓得他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他太害怕了,手一用力竟把心脏掏出来了。
他没有急着塞回去,而是惊讶的看着那一团漆黑跳动的东西。
那是他的心脏?
好黑,黑洞一般黑,比他的手,比他脚底下的水还黑。
他还以为会是红色的,暗红也行,可却是这样黑的叫人眼眶发酸的黑色。
我怎么了?
远处的傅秉英和粟正很高兴,傅秉英不懂,他们都烂在一起了有什么可高兴的。但他们就是笑出了声,声音不大,却令这边这个清高的傅秉英心生嫉妒。他想逃离这个地方,他觉得那团烂了的东西不是他,和他融合在一团的烂rou也不是粟正。
他才是真正的傅秉英,不知悔改的恶人才是粟正。
彼时彼刻,他恨不得找一轮|炸|药炸了他们。
不许笑!有什么可笑的!
恶怒之中,他把自己乌黑的心脏狠狠扔了过去,那东西仿佛拥有腐烂一切的力量,光是在空中划过弧度都能随口吞噬空间,眼前的画面分裂,重叠,像是碎成上下两半的镜子,粘在一起的傅秉英和粟正最终因为他的举动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合二为一了。
那一刹那,傅秉英心里无限后悔,还有后怕,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想拔腿就跑,但融合的两人像超新星爆发,亮的超越白天,傅秉英瞬间被刺瞎双眼,他什么都看不见了,灼热的温度却越来越近,他的皮肤化作微尘打着转被气流吹走,等辐射过去,他的黑骨就碎在了那潭腥黑的水里。
狗舔醒了他。
那只阉狗。
猛一睁眼,泰迪哪双shi漉漉的眼睛紧盯着他,一动不动,这种严肃性赋予了它人的特征,傅秉英一瞬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