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甚至还来不及眨眼,一支箭就已经穿过胸膛,鲜血顺着箭头滴下。
红艳艳的血ye一滴滴的砸在树叶上,黑衣少年眼前犯晕,扶着树干站稳,隐藏在树丛中螳螂捕蝉的死士跳了出来。
发现自己杀错了人,被箭射穿胸膛的是一名男子,根本不是情报上要杀的女子,皱着眉头。
“你是何人?!”死士一把接住晕倒过去的少年,扛着人,用轻功快速的回到客栈,将人丢到将军的脚下。
“这是何人?”卸去了盔甲的青年将军开口。
死士单膝跪在地上,“这人故意把队伍引开,我们恐怕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衣布的灵魂
搵夜一把抬起倒在地上少年的头,扯着这人的头发,才看清少年的面目。
温润如玉,就算用倾国倾城来形容这名少年都不为过,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查一查这人与乐妃娘娘有什么接触?”搵夜吩咐下去,找来几个医师给这人治病。
这人真是命大,一箭穿心都没死。搵夜上战场杀敌无数,对于人体受伤能够致命多少,非常清楚。所以当他看到少年一箭穿心的伤口时,已经做好了要把人丢尸的准备,没想到少年睫毛微微颤动,没有死。
彬鸢迷迷糊糊醒来,双手被铁链绑着挂在墙上吊着。周围的摆设看起来还是客栈,只不过屋子里多了一些审查犯人的刑器,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一声叹气,才发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男子,那人正拿捏着一股幽暗的目光盯着自己瞧。彬鸢迷茫的看着那人,搵夜把玩着手上的鞭子,见犯人已经醒来,从椅子上站起来,靠近对方。
少年有一双浅灰色的眼眸,密集的黑色长发顺着肩膀垂下,眼神意外的平静,让他一时间仅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和乐妃娘娘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彬鸢摇摇头,如实回答。
“既然没有关系那你为何要引开士兵?”搵夜审查过无数犯人,还是第一次碰到在自己面前如此淡定的人,这人的一双眼睛干净的像一个出生的婴儿,根本找不出他的话语中有哪一点是说谎。
“那个孩子呢?”彬鸢着急的想要知道永明的事。
“殿下他自然安好,这无需你担心。”搵夜挑起这人的下巴,微微用力,下巴上就出现了几道手指印:“你只需告诉我,为什么放走了乐妃?还是说你们两个有什么私情。”
彬鸢震惊的看着这个男人,大兄弟,你的老回路想的也太奇葩了吧。
“请阁下不要乱猜疑,我不过是看那女子可怜,所以才让她离开了。”
对于这种回答,常年见惯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人是不会吃这一套的。搵夜觉得对方在敷衍自己,抬起手中的鞭子“啪!”的一声抽在少年的背上。
彬鸢疼的咬牙,却没有发出声。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我说你大爷!
彬鸢死活不肯张嘴,搵夜又挥了几鞭子,直到衣服上浸出血来,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脚边的一桶盐水端起来,从人的头顶上灌下。
“啊!”彬鸢感觉伤口火辣辣的疼,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伤口处撕咬。
“你又何必逞强呢?”搵夜很喜欢和这些犯人周旋,特别是看着少年一开始的顽强变得崩溃,强撑着身体瑟瑟发抖,心口意外的满足。
其实,他大可以向朝廷上报乐妃娘娘因逃跑不幸坠落山崖,反正那老皇帝在意的是他的儿子,那女人不过是个陪衬罢了,并不需要他花这么多心思。
只不过这少年竟然栽在自己手里,他可没打算让对方好好活着回去。
什么叫十八般酷刑,彬鸢倒是体会了一遍,也不知道自己身上落下了多少伤疤,那人就像一条疯狗,逮着自己不放。
回宫的队伍即将离开的这天,彬鸢被士兵从客栈里扔了出来,那时天色渐晚,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他一瘸一拐的往海边的小屋走,身上的伤口在自动愈合,可能是沾染了盐水,愈合的特别地慢,还特别的疼。
失踪了两天,再次回到小木屋时,两只小猫仔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一前一后从草丛中钻出,喵呜喵呜的叫,在少年脚边打转,顺着腿往上爬。
彬鸢因为身上有伤,两只小猫往身上爬的时候难免碰到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一手提一只,拎着两只小猫仔回到屋里。
伤口花了整整五天的时间才完全好,彼时,彬鸢已经收拾东西准备搬家了。
他要去皇宫,因为福笙的转世就是那个少年,他不能放弃。
“喵~”
“喵喵喵~”
两个小家伙围着少年打转,好像在控诉少年最近不爱摸他们的头了。黑曜格外调皮,把盆子里的小鱼弄得满地都是,又不吃干净,吃完了半碗又跑到屋外追着小鸡撒欢。
朔月倒是一直在自己脚边围着,时不时唤一声,显得可怜兮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