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二麻子”等等这些名字都给正确的记忆,这县令公子还不如自己呢。
程晟:……
“那,牛兄。”程晟脸上带着沧桑,眼中带着悲伤,“其实我是有事相商。你,能不能别去县衙告诉何县令我在这里?”
大牛警惕道:“为什么?”
程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复杂难辨的眼神让大牛浑身发毛。
“其实我是被追杀到这里的,万幸后来落入张家河中,流落此地,勉强保全性命。”
大牛这个乡下汉子那里接触过这些,登时脸就涨成了猪肝,一副震惊的模样。
程晟将他又往角落带了带,仰头四望,确定周围没人才又继续道:“我确是县令公子不错,但就目前的形势来说,这绝非我之幸事。”
“我们张家县的水灾不如你们严重,但也让百姓地里的庄家都死绝了,我父亲爱民如子,用强权逼迫那县里的jian商平价放粮,得罪了米铺老板。他们怀恨在心,找人想杀了我,如果你现在将消息说给青山县县令,让他派人去张家县,恐怕到时候先来的不是我爹,反倒是那些杀手。”程晟说到这里后退一步,朝着大牛行了个大礼,“在下想保命,求求大牛哥。”
大牛嘴巴大张,觉得世界有些玄妙,以往只出现在说书先生口中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匆忙将程晟扶了起来道:“你爹是个好官,你快起来,我,我答应你就是,可是,白老和阿花那边……”
“你放心!”程晟又向他行了个礼,保证道,“倘若那群杀手真的找到我在青山县,我必一人出去,引开他们,绝不害阿花白老一分一毫。”
“好!”大牛点头,“那你放心吧,俺不会说的,可是你一个县令公子,难道要一直呆在这个地方?”
程晟摇头,不确定道:“我爹应该能想办法打听到我在这地方吧,毕竟我可是我们家的独苗苗。”
大牛看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觉得细皮嫩rou的张清耀也真是倒霉,可转念一想他现如今落到如此地步就是因为他爹站在百姓一方,心里顿时又了一股责任感,觉得自己帮助他是义务所在。
“你等俺把这件事情告诉白老,他一定会收留你的,白老平时也敬重好官,讨厌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程晟不好意思地阻止了他:“这也正是我要说的,能不能先别告诉白老?”
“为啥?”
“白老和阿花,一位年迈,一位是妇孺,我不想吓到他们。你看这县里饿殍遍野,白老为了病人就已经Cao碎了心,我实在不想让他再多一分劳累了。”
大牛被他说服了,道:“你说的对。”
程晟见此事已经有了着落,心才安安稳稳的落下,他丝毫不愧疚于自己撒了谎。
一路走来,他也对这地方有了充分的认识,地处偏远,民风淳朴,实在好极。他已经打算长久的留在此地了,而且,这地方现在也正是需要有实干技能的人。
程晟在这厢找好了长期的落脚点,端的是安稳,静王府那边可不好过,大家都笼罩在一片Yin云之下。
福叔跪在地上俯首认罪:“老奴听凭王爷处置。”
上位的孟离昶目眦欲裂,他轻声问道:“你再说一遍?”
“张清耀已死,是我指挥的死士头领将他扔下落天崖,绝无生还的可能。”
“你胡说。”孟离昶看着他,“你骗我。”
他声音轻轻柔柔,和那恐怖的面色一点儿也不相符。
老福跪趴着,道:“老奴一切都是为了王爷,那张清耀乱王爷心曲,恐有坏王爷大业,伤王爷性命之危,王爷之金尊玉贵他岂能相提并论?老奴知道王爷下不了手,自做主杀了他,此事先斩后奏,乃为大不敬,请王爷责罚。”
“你当然是大不敬!”孟离昶怒吼道,书桌被他一脚给踹倒下去,他胸口激烈起伏,“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凭什么这么做?”
孟离昶抖着嘴唇,他不相信张清耀会死,自己才刚刚明白对他的情谊。
他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他心心念念之事终于实现了,他怎么能死?孟离昶眼角滑过shi意。
“找。”他说道,喉上突然传来一阵腥甜,声音渐虚,“暗六,叫人搭天梯下落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完就承受不住吐血昏迷。
暗六扶着他,才使他不至于倒下去。
老福抖着手去摸地上的血,他看向暗六,说不出话。
暗六叹口气道:“为了找张清耀,王爷不吃不喝,粒米未进,也许久没合眼了,本就身体虚弱,你现在又来这么一出,这,这……,唉。”
老福看着闭上眼睛的孟离昶,往地上一跨,怔愣的想,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
可他真的只是为了王爷,为了王府而已,他真的做错了吗?
看着眼角还挂着泪珠的孟离昶,老福有些恍惚,自娘娘离开后,他有多久没见过流泪的王爷了?
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