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绑您这身子骨打得过他吗?”
“你说我老?”白老一个棍子敲在大牛的脑袋上,一下一下,看样子是下了狠手的,“我让你说我老,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服咯。”
大牛连声哀嚎,边上的阿花瞧了一会儿,上来挡着那棍子,细声细语对大牛说道:“就按我爹说的做,他自有他的考量。”
大牛点头,从棍棒中逃出来的他捂着脑袋委屈兮兮的跟着阿花离开了。
等人走了之后,这跳脚的小老头迅速镇静下来,朝着程晟做了一个揖道:“小人乃青山县孟济堂的大夫白青山,为人粗鄙不堪,刚才多有冒犯,万望公子不要见怪。敢问公子来自何方,又因何故流落至此?”
程晟不傻,早让1404备好了答案,此刻扬扬下巴自带一股自豪感道:“本公子是张河县县令的儿子。
张河县和青山县隔了两座山,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总之白青山没去过,他盯着程晟姣好白嫩的面容,心下已经信了两分。
这年头地主儿子吃不饱饭,县令儿子却可以,当官的哪个不是膘肥体壮,吃的满嘴油水就他们青山县那龅牙寒碜官,都还能一天三顿白米饭。
他想到这里心里又一阵无名火,不过也没再大骂出口,等阿花拿着草药回来后将其捣碎敷在程晟肩膀上,绑好绷带就开始赶人。
“之前多有冒犯公子,是小老儿的错,现在公子的伤我已经处理好了,还请公子去何县令那里做客等候,张县令派来寻找公子的人不日就能到达。”
程晟听出来了,这是说他们已经两不相欠赶人走呢。
程晟不走,他眼睛一转,突然捂着自己的肩膀倒在地上,哀嚎恸哭道:“痛痛痛,我的肩膀要烂掉了。”他一边嚎一边伸手去拉老头的下衣摆,虚弱道,“不如先生带着我去医馆,我这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到时候我爹要是来看到一个已经活活痛死的儿子,不知道该有多少伤心啊!说不定一下就降罪给你了,再说了,都讲医者父母心,先生,你忍心吗?”
白青山怒目而视,只觉得他不像是县令公子,倒像是市井里的泼皮无赖。刚才敷在他那肩膀上的药是挺痛,但这痛就是阿花也能忍的,他现在纯粹就是在胡言乱语,想讹自己。
他往后退,程晟就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一幅死猪被捆住,任由拖动的样子。
白青山被气得后仰,程晟打蛇上棍道:“我知道今年是灾年,也不白住。这样,我身上还有些银两,用来换几袋米面绰绰有余,我还能给你干活儿,你就当多个儿子不算亏吧?”
“胡说八道,父母天定,怎可乱认亲?”他吹胡子瞪眼,觉得这程晟就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过后来实在拗不过,还是不情愿地点头了。
不过他嘱咐大牛:“等回去后就通知何县令,说公子在我们这儿,然后让张县令的人一到就把人接走,我那医馆破旧,恐招待不周。”
程晟在一旁听着丝毫不介意,还露了一个感激的笑容给白青山后面的阿花,俊朗的容颜和灿烂的笑容瞬间就让阿花红了脸。
离了潭水边走在小道上,程晟看着周边明显泡发过度的土壤,上面稀稀拉拉都没长几根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开口道:“青山县的情况怎么看起来比张家县还糟糕些?”
白青山有些奇怪,他们临近几个县城都不好过,现在听起来竟然张家县受灾并不严重,不过他转眼就忘了这事,叹口气道:“青山县这里多山,不像张家县好歹还有条河可以用来泄洪。这老天一旦下大雨了,我们这里就像个盆儿一样将这些雨水给聚在一起,最容易内涝,雨停后这水好不容易渗下去流干净了,但这疫病眨眼间又来。”
“水四处流动,那老鼠的尸体各种排泄物脏东西混在里面,各家各户的流,现在水没了,病源却在青山县各处都在着,虽然我已经叫人熏了地,洒了药,但得病的人还是不少。再加上这场大雨将庄家都淹死了,大家没东西可吃,就去土里找草根,这样不仅无益于充饥,还会加重病情,如此,形成了一个不良的循环。”
白青山声音中带了点疲惫,但他在这种环境下待了已经一月有余,早就接受了现实,讲这些话的时候语调还算平和。
程晟却听得拧起了眉毛。
灾情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京城王宫还是一副歌舞升平欣欣向荣之态,却不知这繁华是建在岌岌危楼之上。
大厦将倾,怪不得静王要反,反得好!
只不过还是不能原谅他那么干脆就舍了自己,叫人将他丢下悬崖。
虽说一切走向都还是如同自己希望的那样,但被人舍弃的滋味可不好受。
之前程晟时时刻刻都处于危险之中,现在陡一安定下来,心里顿时就很有些难受了,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觉得这感觉还真特么的有股陌生的熟悉感。
明明在被他亲妈买给人贩子的时候他都是冷笑着走的……
路上走走停停,白青山和阿花摘了不少草药,但一行四人的脚程都不算慢,很快周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