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必然藏不住。
果不其然,二人偷偷翻墙进入宅邸,便看到一辆辆辎车全都停在明面儿上,庭院里一个挨一个,停得十分拥挤。
魏子廉悄声摸过去,掀开车帘子一看,里面空的,一个箱子也没有。
“空了?”
他正说话,召典突然一把捂住魏子廉的口鼻,将人猛地一带,两个人一个旋身,靠入了墙壁的拐角处。
这黑灯瞎火的,两个人缩在拐角的地方,因为召典高大魁梧,因此显得十分拥挤,魏子廉一看,却偷偷窃笑起来,这感觉还不错,不由有些心猿意马。
尤其召典此时一脸严肃,微微蹙着眉,整个人看起来威严厉害的紧,那就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儿了。
“踏踏踏……”
是脚步声,几个仆役打扮的人从旁边走过来,口中说着:“这边,就这一箱了,快点卸下来,动作轻点。”
几个仆役卸下一只箱子,抬着箱子便离开了庭院,往里而去。
召典拍了一下魏子廉,把心猿意马的魏子廉“拉回来”,打了个手势,示意跟着那几个仆役。
就看到仆役抬着箱子,走到了后院的地方,后院里密密麻麻堆得都是箱子,好些仆役站在那里,大约几十人,正在忙碌着。
他们将箱子打开,那箱子里赫然都是成堆成堆的粮草。
金灿灿的黄黍,堆满了庭院,仆役们源源不断的从箱子里将黍倒出来,堆积如山……
魏子廉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怪不得箱子的车辙印记如此深刻,原来里面堆得都是粮食。
那些仆役们手脚麻利,将黄黍倒出来之后,便往箱子里放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重新包装一番,然后扣上箱子盖。
果然是偷梁换柱,之前林让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用的这个办法,如今魏子廉与召典一看,果不其然,再真也没有了。
燕州的贽敬队伍在半路停靠,将粮食卸下来,换上礼物,送到魏营,这么多的粮食,源源不断的运过来,可千万别说是赈灾之用,必然是作为打仗的辎重。
魏子廉觉得事情不容小觑,便与召典连夜往回赶,准备尽早告知林让。
二人风尘仆仆的回来,也不敢怠慢,衣裳都没换,便去找了林让与魏满。
将事情全都禀报了一个遍。
魏满的脸色Yin沉到了极点,冷声说:“好啊,好一个陈继,还有他的好儿子,还真想把孤顽弄于股掌之间么?”
林让突然轻挑唇角,说:“燕州这么大手笔,咱们劫粮的时候到了。”
“劫粮?”
林让点点头,说:“陈继为了不让咱们起疑,运送粮车的队伍,全都是仆役。”
魏子廉点头说:“的确是这么回事儿,基本全都是仆役,大宅里倒是有一些士兵,守门和巡逻的都是乔装成小厮的士兵,但是数量相当少。”
林让眯眼而笑,声音冷酷无情的说:“即使如此,那就更适合打劫不过了,一些仆役,还有零星的士兵,怎么能是咱们正规军的对手?”
魏满说:“这倒是。”
林让又说:“既然陈继想要和咱们顽,那咱们也和他们顽,不要让士兵们穿戴魏军的介胄,也不要拿统一的武器,咱们就扮作山匪的模样,打劫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这次打劫粮草,其实魏满不想让林让去的,毕竟舞刀弄枪的,不适合林让。
但是没办法,谁让陈恩还在营中,如果把林让留下来,岂不是更危险?
再有就是,林让自己也很想去……打劫。
众人乔装改扮了一番,林让还给自己贴上了大胡子,魏满一看,差点笑出声儿来,说:“如此清秀的土匪,孤倒是头一次见到。”
林让对着镜鉴照了照,似乎还是不够威严,便把自己的胡子粘成了络腮胡。
魏满见他狂粘胡子,说:“别粘了,已经快成狮子了。”
林让:“……”
林让不只是粘了胡子,还在自己脸上戴了一只眼罩,就跟电影中的海盗一般。
众人准备妥当,便悄悄出发,扑向大宅,准备劫粮。
贽敬的队伍还停留在大宅,这么多粮食,卸下来再换齐礼物,可不是简单的活计,尤其还都是手工活儿,难免费些时日。
一个仆役打扮的士兵在旁边监工,说:“快,动作都快一些!”
“今天要把这批粮草运送出去!”
“贽敬的队伍明日一早也要启程。”
“都麻利儿着,别耽误了!”
他正说话,就听到“嗷嗷嗷”的声音,十分吵闹。
士兵不耐烦的说:“什么声音?”
“嘭!!”
后院的大门被撞开,一个仆役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咕咚!”一声跌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山匪!是山匪!山匪来打劫了!”
“什么!?”
士兵头子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诧异的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