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江源之反应也迅速,他扯过一件睡袍来到房间外,不敢继续留在房间中。
他在沙发上没坐多久,穆天便从房间里走出来,江源之立刻站起身,想到自己的失误导致被保护者受到伤害,继而劳驾主人彻夜奔波,他愧疚地垂下头:“对不起,您惩罚我吧。”
“不怪你。”穆天脱掉外套,将它搭在沙发上,转头盯着猫窝里一双发亮的眼睛。
“但我应该及时跟您沟通,这样便能获取任睿的相关讯息,在前往任家前便与他取得联系,将保护做到位。”他不该一直等待,没有主人亲自来向他分享情丨报的道理,或者保持与雍川联络。
是他太掉以轻心了,总感觉在国内不可能翻起多危险的波浪,这种家族即便争夺家产也不会多么大动干戈,跟穆家比,级别相差太远。
“你已将功补过,这件事到此为止。”
“好。”江源之回完抬起头,就发现接下来一幕更让人惊讶,甚至还让他产生出一股疑惑。
就见穆天摇晃了下已经见底的定时投喂器,轻车熟路地找出柜中的猫粮将它加满,然后将猫咪饮水机中的水重新置换一遍。
江源之没反应过来,呆滞地看着对方做这种在穆家只有宠物仆人才会做的杂事。
他见穆天做好这些转身去往厨房,急忙跟过去:“您要做什么,让我来吧。”
穆天脚步没停,对着他抬了下手作拒绝,江源之只能站在厨房门口再不敢出声。
他看着自家主人弯起衬衣袖口,取出米洗净放入锅中,按功能键选定,然后定时,动作娴熟地仿佛这件事做过无数次。
江源之终于明白为什么雍川一脸古怪地跟他提这件事。
他现在看过也足够惊奇。
穆天做完这一切一转身看着挡在门口的江源之,后者回复般连忙让开路。
“我要用你的房间。”男人下令。
“好。”江源之连忙点头,“我马上整理。”
他回房间敛走自己所有物品,努力抹掉居住过的痕迹,然后目送穆天走进房间,再没出来。
在客厅换好自己的衣服,江源之一直睁着眼睛等着,但两个小时过后对方也未走出来。
大概是……休息了?
他找到离那间房较远的落地窗吧台,给雍川拨过电话询问。
对方就守候在楼下,回答也详细。
果真是突然从家里出发,甚至为此将重要的股东会议挪到飞机上开,并且处理了一路公务,没有合过眼。
那现在,主人应该是睡着了。
跟那个人一起。
睡在同一张床上。
得到这个答案的江源之颓废地看着放下手机,观望着远处的夜景,现在是凌晨三点钟,万籁俱寂。
为什么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这样奔波?值得吗?
这个问题就如同之前的所有问题一样——为什么同安格斯交涉,为什么会割舍利益,为什么要亲自送人回国,为什么留宿在这里,为什么让自己贴身保护,为什么要插丨手任家设局……
都没有答案。
江源之回到客厅,熄灯躺在沙发上,枕着手臂闭上眼睛,默念各项条例。
主人的选择不容置疑,主人的行为不应干扰,主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不过就是还恩情,多花费些力气金钱也无妨,毕竟当初失联的确引发过危急,只要……主人没有事就好。
想着这点江源之闭上眼睛。
清晨他听到门把转动声,立刻醒来从沙发上起身。
穆天拿起搁在沙发上的外套:“不要同他讲我来过。”
这是要马上飞回去?所以飞回来只是为了陪着睡半宿?到底有什么意义?这样睡得会更踏实?江源之用眼神报以疑问,但对方没有理会。
等他将人送到门口,终于没忍住:“请问为什么不可以讲?”
这点他是最不能理解的。
穆天停下脚步,侧过头看向一旁的墙壁。
“做一件事先想目的。”
“是,我知道。”
“我的目的是来看望他,现在已经达到了。目的达到后,让再多人知情,会引发他们的思考,而他人的想法是你无法掌控的。”
穆天像曾经许多时候一样,对江源之进行教导。
“但告诉他,他会感激你。”
“会加重他的心理负担,而且做事的目的此时也已改变,就不再是‘我要如何’,而变成了‘我要他如何’。”
江源之了然地点头。
穆天听他明白也不多讲,只留下一句劝告:“做任何事,都要不忘初心。”
“是,您的教诲我记下了,您放心,接下来我将全力以赴。”江源之站直身体,双臂贴丨紧身体,低下头恭敬地将人送走,直到听见电梯门关闭下降离开,这才缓缓抬起头。
随即面无表情地关好门仔细上锁。
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