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律时常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对辛年有了异样的感情。
裹着裘皮的王爷看着塞外漫天的大雪,觉得,大概是他十六岁那年的生辰宴。
焱国风俗,男子十六岁的生辰,总是要大Cao大办一场的。皇族更是如此。
皇宫里张灯结彩,皇帝也特意抽了空赏脸参与。妃嫔围坐一团,外围还有不少长安城里携了家眷的官员。
只是这宴会的主角——七皇子辛年,却与诸位皇子坐在下首,皇后并未特意为他准备位置。反而是太子坐在上首,夜里的烛火与月光配上一身明黄太子袍,将他衬的高贵无比。
今日的主角也的确不是辛年,所谓七皇子的十六岁生辰宴,不过是皇后初步为太子举办的选妃大宴罢了。那年,辛律二十一,太子也已二十岁出头,是时候娶一位太子妃了。
诸位京城官员,指着上首的太子告诉带在身边的族里杰出女儿:“那位便是太子,看好了!”
有个别盛装打扮的小姐见到下首一堆皇子里的七皇子,羞涩地问父亲那是哪位皇子。官员便摇首不屑:“那是七皇子,长得是好看些,可惜出身低贱你给我好好看着太子就好了,要是太子能看上你,就是咱们一大家子的福气!”
皇后满意的看着诸位小姐,皆是Jing心打扮而来,花黄贴的Jing巧,步摇戴的稳妥。
她特意安排了自家的侄女坐在前排,此刻她回首看着太子:“厉儿,可有喜欢的?”
太子无趣地摇摇头,皇后不悦:“你到该成亲的年纪了,要知道,早日诞下皇长孙,才是正事!你若不挑,我便给你指了!”
说着,看了眼自家侄女。
“母后,我看看便是今日是七弟生辰,好好给他过吧。”
皇后凛起神色,一收衣袖:“你倒是喜欢你七弟!”
那边辛律看着身边的辛年,他眼角泛着红,贝齿咬着下唇,似是在忍耐些什么。他关心的拍拍他的背:“阿年,怎么了,不舒服吗?”
辛年当即身子一缩,看到上首太子的目光,猛的摇头,声音发颤:“没有”
太子在他xue内放了玉势,此刻那玉势正在他xue中作威作福,他不住地夹紧双腿,只怕那玉势滑落,毕竟,太子连亵裤都不让他穿。要是玉势滑到地上,被二哥哥看到,就要羞死了。
辛同戚了一声。
辛年忍耐着身子,不住地缩着甬道。
殿中不断地有??歌女舞女表演,随后是参加宴会的各个小姐的展示。有作诗的,有弹琴的,还有吹笛子的。
辛年只觉得一片嗡嗡乱乱,他只想宴席早些结束,好求着太子哥哥早些把那粗大的玉势拿出去。
贵妃笑着敬皇帝一杯酒:“皇上,律儿为您准备了一支剑舞”她自然想让自己的孩子出彩,凭什么京城小姐们非得太子先挑,她就不信,律儿真的比不过太子。
二皇子一支剑舞结束,获了满堂喝彩,皇帝开怀大笑,夸赞道:“律儿这剑舞的好!”
周围小姐们都被他的身姿吸引住了眼睛,悄声问父亲,这是谁,官员捻须道:“二皇子若是入不了太子的眼,二皇子也是相当不错的。”
贵妃挑衅地看着皇后:“不知太子殿下可有什么展示?”
皇后不屑与她对视,稳声道:“厉儿是太子,哪里需要这种讨好人的演出,他本就是天之骄子,从来只有臣子呈舞给他看的份”
贵妃胸口堵了一口恶气,偏又无法反驳。
皇帝左右为难,见这两位又要掐起来,只尴尬一笑。
贵妃看着下首畏畏缩缩的七皇子,忽的大声道:“皇上,不如叫七皇子给咱们展示展示,想来他寄养在皇后姐姐宫里,定是被培养的极好的”
她知道皇后对七皇子毫不上心,上书房读书时,都是叫七皇子给太子研磨的。料他也什么都不会,正好戳穿皇后这伪善的面皮。
辛年听到自己的名字,只能难受的站起身,不敢抬头看上首的贵人们。辛律担忧的扶着他的腰,落在太子眼里,又是一阵怒火。
皇后冷冷一笑:“本宫是悉心培养,怎知他实在冥顽不灵,一个ji女生的,教不出什么东西来。”皇后这是连着皇帝一起说了,当初皇帝yIn了扬州ji女,这一错事,一直被皇后拿着,时不时戳皇帝一把。
皇后看着辛年,不屑道:“辛年,你娘是个会唱歌的,你也唱支歌给你父皇听听吧!”
辛年落下泪来,他爱惜尊敬的母亲,在他们口中被这般肆意糟践,自己偏又无可奈何,只能不住的哭泣。
“还不快唱啊!”贵妃把气也撒到他身上,大声催促。
只见下首的辛年颤颤巍巍的直起身,悄悄擦掉颊边泪珠,他身姿修长,敷粉般的脸上露出的神色令人动容。
有小姐已经对这漂亮的七皇子芳心暗许,只怪他实在是生的太美了。
辛年抬起头,宴席一片静寂,周围人竟是看痴了。月光下七皇子月白色的袍子泛着光泽,好似谪仙。
太子眸子一暗,只觉身